項溫蕙站在原處看著她的身影微微歎了一口氣,眼中劃過一絲無奈來,便也回了房中。
馨兒這孩子,現在正是乖巧聽話的令人心疼,她寧願再看到她從前那副活潑調皮的樣子,但是自從那日公主的詩會回來之後,她就變成了這樣,雖然乖巧的緊,可是就是叫她心中難過。
項溫韋收到項溫蕙差人帶來的話,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一路上也沒有行多久,誰知道她們二人卻有些乏了,這讓他不禁感歎起女子的嬌弱來,卻也察覺到自己是將自己的感受代到她們二人中,總之並沒有考慮周全,讓他心中暗罵自己的不周到。
“你回去若是你家小姐還沒有歇下,便告訴她好生休息,養足精神了再來找我。”項溫韋坐在凳子上撫摸著桌上的一隻木頭雕成的老虎淡淡的說道.
“是,大少爺。”小紅躬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回話後才轉身離去。
項溫韋已經揮退了下人,一個人靜靜坐在房中盤玩著手中的木雕老虎。
此時的他褪去了一貫的溫潤,眉頭糾結著直直看著手中的東西,莫名的顯得有些脆弱的感覺。
再次回到這裏,他實在是感慨萬千,雖然小時候的記憶已經十分的遙遠了,但是他還是更夠清楚的記得那時候蕙娘的音容笑貌,那個時候還沒有馨兒,他們在一起嬉戲玩鬧的點點滴滴,夏日裏趴在池塘邊看露珠墜落在池塘上濺起點點的水花,又有蜻蜓時不時點一點水麵,即使再烈日炎炎,他們在大樹下乘涼一點都不會覺得炎熱,偶爾一陣清風吹拂過來,他們就要揪下一片葉子來撅起嘴吹著。
那個時候自己就比蕙娘大了一歲,完全沒有愛護妹妹的概念,時不時就將妹妹弄哭了,爹爹就會很嚴厲的訓斥他,每當這個時候她就不禁想起娘親在世的時候,她溫柔的聲音教育著自己,他還經常故意犯了事情讓娘親多多關注自己,因為有了妹妹之後,娘親就更加關照妹妹了,讓自己心中尤為不平衡,總想讓父親和娘親的視線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但是現在長大了,思起小時候那些啼笑皆非的事情,隻覺得十分的可笑。
直到弄丟了蕙娘,他才切身體會到絕望難受的滋味,每每到深夜,他就不禁捫心自問為什麼沒有好好看著妹妹而讓她走丟了?悔恨就像永遠不會停息的火焰一般炙烤著他的內心,每當看到自己的雙手就會責怪自己,就是因為沒有緊緊牽住她,才會這樣。
日子長了之後,這件事情卻還是像大石塊一般沉沉的壓在自己的心中,就算在外麵表現的再隨和自然,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麼的痛恨自己,不是在看見那小小的一團的時候就說會永遠保護她的嗎?卻怎麼在早早的時候,就將那隻小小的肉掌和看見自己就綻開的燦爛笑臉給弄丟了呢?
回眸看向手中的木雕老虎,項溫韋的手不禁緊了緊,但是隨後手中的痛感又讓他趕忙鬆了手,將木雕放在手心細細查看,待看到他完好無損才噓出一口氣來。
“還好沒有弄壞!”項溫韋凝視著已經褪色發白的木雕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是小時候父親送給他的木雕,本來有一對,其中的一隻被他送給了蕙娘,可是也是因此,那另一個永遠的失去了下落,雖然有點可惜,但是什麼都比不上妹妹已經回到了家中的事實。
隻是看到這個木雕,它就會一刻不停的提醒著自己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叫他心中難安,如今娘親不在了,他這個做哥哥的就要盡可能的保護妹妹,他的眼中劃過一絲厲芒,像上回發生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讓它再次發生的!
“大少爺,老爺和夫人來了,是否要去通報給小姐那邊?”門外守著的奴仆傳來通傳之聲。
項溫韋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冷芒‘夫人’這個詞用在那個女人身上,未免說之過早吧!隻是現在他也不想辯駁什麼,畢竟柳姨娘是父親的房中人,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就算再怎麼感覺不對也不好直說,畢竟雖然自己對柳姨娘有一些‘偏見’但是她一直辛苦為這個家這是自己無法辯駁的,況且這麼多年以來,父親也隻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