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跪坐在項溫韋的身前,雙手扶住他的肩頭,那雙琉璃般純淨的黑色眼眸充滿了肅穆認真的看向他說道:“哥哥,蕙娘懷疑這件事情另有蹊蹺,並不是那麼簡單。”
項溫韋聽聞她說這句話微微簇了簇眉頭,酒也醒了一半,痛苦似得揉弄著額頭說道:“蕙娘此話怎講?”
“哥哥不覺得這件事情發生的很是詭異?蕙娘被劫持的那條小巷雖然說人不多,可是那條小巷怎麼也是距離燕京最繁華的街市最近的,怎麼會有人選在那裏打劫?”項溫蕙眸光一轉,思考般的說著。
“蕙娘你說的有理,這麼說確實是哥哥有所疏忽了,此事卻有蹊蹺,但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項溫韋若有所思的說道,眉宇間卻是散不開的疑慮之色。
“還有就是馨兒怎麼就跑到那邊去了,我明明記得我將她留在屋頂上的.....”項溫韋低聲喃喃自語道,眉頭緊緊簇在一起,仿佛糾結在一塊的疙瘩一般的,仿佛什麼解不開的問題困擾著他。
“哥哥,你說什麼?”項溫蕙沒能聽得真切,疑惑的看著他問道。
過了半晌,項溫偉神色莫名的轉頭看向她低聲問道:“慧娘,你可還記得馨兒是何時從何地到得你那裏?”
“好像是從哥哥救我們的的街上的那條後巷來的。”項溫蕙不太明白哥哥為何這麼問,但是她看見他麵上一副凝重的模樣還是乖乖的回答了。
說完她便有些好奇的看向項溫韋卻沒有貿然打斷他的沉思,她不明白哥哥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馨兒那時大概也被人流衝散了,尋找她們的過程中看見她被人欺負了才會趕忙跑過來的吧。
項溫韋沉吟片刻,卻時不時的搖搖頭,眉頭緊鎖,漆黑的瞳仁閃動著教她看不分明的神色來。
“蕙娘,那二人可和你說過什麼嗎?”項溫韋抬起頭,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卻像是被霧籠罩了般的晦暗,隻緊緊盯著她看,口上緊迫的問道。
項溫蕙被哥哥此時咄咄逼人的神態一嚇,有一瞬間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馬上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輕輕皺起柳眉回想著當時的情形來“這....”
“蕙娘,不必害怕,你且把當時的情況細細描述一遍。”項溫韋偏過頭看見她有些不安的樣子,不由得緩下臉龐來,怕她還沒有從昨日的驚嚇中恢複過來便柔聲說道。
“那兩人昨日拿著小刀威脅蕙娘,還說....還說”項溫蕙想到當時的場景麵上一冷,卻有些吞吞吐吐不願說完。
“他們沒對你做什麼吧?”項溫韋倏忽地起身,緊張兮兮的看向她,如臨大敵般著急的問道。
“哥哥你....哥哥,他們並未對蕙娘做什麼,隻是言辭上卻有些髒汙。”項溫蕙輕輕蹙了蹙形狀姣好的眉毛,眉宇間有些抗拒的神色,好似不太願意回憶起來一般。
項溫韋硬下臉龐垂下頭來語氣認真的問道:“蕙娘,不要害怕,告訴哥哥,那二人都說了什麼?”雖然他能看出蕙娘的不情願來,但是這件事情必須要理清楚,或許那二人的言辭裏會有什麼他遺漏的東西。
“他們說,先將蕙娘擄了去享樂,再,再把蕙娘賣到樓子裏去。”項溫蕙眸中泛起難為情的神色來,但是還是吞吞吐吐的將話說完。
“那兩個歹人簡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項溫韋簡直怒不可遏,雙目通紅兩隻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渾身顫抖著,平日裏溫和的眸子中此時卻散發寒星般的光芒。他們怎麼敢!怎麼敢侮辱他的寶貝妹妹。
“哥哥,不要生氣了,那二人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項溫蕙見他一副氣的發抖的樣子,趕忙也站起來平視著將他死死攥住的拳頭鬆開,輕聲說著。
項溫韋感覺到她的手覆在他的拳頭上,怕自己一不小心傷了她,順著項溫蕙的力道就將手鬆了開來,隻是那一雙桃花眼中的冷意卻怎麼也消散不了。
怕嚇著妹妹,他冷硬的麵部稍稍柔和下來,柔聲說道:“蕙娘,哥哥定會為你出這口氣的,不會讓你憑白受了委屈。”
說完卻仔細看了項溫蕙幾眼,身上的氣勢也慢慢的放緩下來似,見項溫蕙一臉擔憂的看著他這才說道:“蕙娘,若有什麼委屈定要告訴哥哥,哥哥不是外人,是你嫡親的兄長!”目光直直的看著她,神色卻比任何時候見到他的時候都要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