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這才見從屏風後麵走出一人來,卻直直的站在那裏一臉震驚的望著雲羽檸。
他身著一身藏藍衣袍,麵容有些蒼老,鬢角都泛了白色,有一張慈祥的臉龐,可此時卻目光直直的望著雲羽檸。
雲羽檸有些忐忑,不知為何身居高官的丞相見了她卻如此的‘失禮’輕輕蹙了蹙眉頭隨意說道:“伯父您還好嗎?”說完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卻見丞相項玄快步走到她的麵前,用一種她看不懂的目光仔細打量著略顯尷尬的雲羽檸,她不太敢動,但是這種打量的神色卻讓她十分的難受,手下的指頭不自在地纏在了一起。終於在她快堅持不住這種壓力之後,項玄表情略略變得十分微妙,看著她額上的傷口卻流露出一抹心疼之色,整個人一下子變得十分激動起來:“女兒,孩子你是我的女兒啊!”說完用一種思念以及痛苦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她的雙眼。
雲羽檸乍一聽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心中滿是狐疑,可是看見項玄那種篤定四年的目光卻有些相信他了,隨即轉念一想若是自己是他的女兒,那為何那位丞相公子卻不能把她認出來呢?定是這丞相大人弄錯了吧。
她眉頭舒展,心中卻是有些遺憾,大概這位丞相是思女過度了吧,就是不知道他的愛女可是和她長得十分相似?搖搖頭將這些拋之腦後她說道:“丞相大人怕是認錯了,若小女是您的女兒怎麼又會在外。”
丞相神情一僵,可是卻極快的掩飾了去,極快的看了一眼雲羽檸,見她還是一臉尷尬詫異說道:“老夫不會認錯的,你就是我的女兒蕙娘啊!”
雲羽檸猶是不太肯相信,細長柳眉達成一團,不知如何跟他辯駁但見他這麼一副悲戚的模樣,她決定問清怎麼回事,說不定真有那麼一回事,畢竟丞相家大業大也算得上是權勢滔天,再說無緣無故也不會篤定說自己是他的女兒,他們沒有必要欺騙與她這麼一個小女子。
她自問除了一些蒲柳之姿並無什麼可圖的,的於是她便問到:“可是有什麼隱情?”
丞相一直是哀慟的望著她的臉龐有些晃神,聽見她這麼問,隻走到窗前背過身去,口氣遙遠的說道:“蕙娘你是我的二女兒啊!和溫韋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你們娘親早逝隻留下你們兄妹二人,在韋兒小時候和老夫便帶著我們一家人去了一處山泉別院休假。有一回同僚邀請老夫去談事,老夫便將你們交給你們娘親的乳嬤嬤看管,可是誰想老夫回來便得知你失蹤的消息,那乳嬤嬤卻怎麼也說不出你是怎麼丟失的,隻道她昏迷了過去,那之後老夫搜遍了全城和周圍的所有城鎮卻再無你的一絲消息,怕有歹人將你帶到其他地方,這些年一直在全國尋找,可天不負我,終於是將你送回老夫身邊了!”
他並沒有回頭,可是雲羽檸卻能聽出來他語氣中帶著的滿滿悔恨自責以及說道最後的釋懷,能看見他置在窗上的手指狠狠的握住窗邊青筋暴起,這讓她不禁有些懷疑難道自己真的是他的女兒,可是還是有些不信便問道:“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了,你如何得是我便是你的女兒?”
項玄回過頭來,直直的看著她說道:“孩子,你和你的娘親長得實在是一模一樣啊!父親見你第一眼便將你認了出來了!不信父親給你看你娘親的畫像。”說完便急急走向書桌,從抽屜中拿出一個看起來樸實無華的木盒,這才溫柔的將那木盒打開,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卷畫卷,捧到雲羽檸麵前,輕輕的將它展開在雲羽檸的麵前。
那幅畫卷已經隱隱的泛黃,可是邊角卻無一絲破損,隻是那木軸卻已經十分光滑泛著光亮,一看便是被人撫摸過無數次,畫上畫著一女子手持一隻杏花拈花微笑,在一片江南煙雨中,一個男人持著油紙傘為她遮去那漫天細雨,而那女子的麵容.....
雲羽檸不禁撫上了自己的麵龐,若不是年歲對不上,她都快要以為自己就是這畫中的女子了!
“孩子你信了吧,這就是你的娘親啊!”項玄望著那張與芸娘相似的麵容口氣中帶著一絲懷念:“我和你娘琴瑟和鳴多年,但是芸娘身體不好早早就離我而去...”他垂下頭眼神細細的看著畫中的女子。
雲羽檸哪裏還能不信!這幅畫卷的作畫時間做不了假,更能看出是如何被人珍視對待的!而世間上的人除了有血緣哪裏有這相似的長相的!抬頭一看那丞相,他的目中含著淚直直的望著雲羽檸,卻不敢有所逾越。見雲羽檸看向她,便將那畫卷撫摸一遍這才又小心收了回去,才看向雲羽檸,那目光溫柔而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