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慶皇宮,書房中。
老皇帝麵目焦慮的坐在上首,神色中一派不甘,愁眉似鎖難開地開口問道下首的人:“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北國傳來消息,裘玉已經是登基為帝,且北國百姓一片擁戴!”
“皇上,這不是早就預料到的嗎?當初在裘玉來到皇宮之時,皇上應就已知曉未來如何。”眼見下首之人並未著官員服侍,而是一身不起眼灰撲撲的青灰衣衫,頭頂一竹製紗帳教人看不清麵貌,隻可見長長的胡須伸延下來,可他語氣低沉有力,似縋擊打在鼓上砰砰作響,而他周身的氣度並不似一山野農夫所能擁有的。
“寡人是有預料,可是寡人不甘心啊!這裘玉已是掌握了北國,不消多日,定會來收寡人之隆慶國,可我國中,朝堂之上大大小小的官員有一大半都是裘玉的穿插的人馬。”老皇帝憤憤不平的說道,桌下的拳頭也緊了緊。
目光灼灼的望著那青衫人,熾熱的目光像是能把人盯出一個洞來,他此時就盼著他能給自己一個好的建議。
“皇上,並非如此的。”那青衫之人低低的笑了一聲,粗糲黝黑的手掌伸向前,撫上麵上虯髯的胡須。
那老皇帝本就期待著他帶來好的消息,乍聽聞此言難掩麵上的喜色,急急的問到:“此言當真?!”說完彭地一聲雙掌狠狠一抻桌麵就站了起來,直勾勾的瞪著青衫人。
“自然是當真,不僅在這朝堂之上,民間的江湖人士,走卒商販不少都是裘玉之人。可以說,這隆慶國上下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什麼時候想要隆慶國立馬便可以得到。”
青衫人笑吟吟的答道,語氣中也透著濃濃的一股戲謔之味,說完還擺一擺衣袖,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似乎這隆慶國滅國與否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事一樣。
“你....你!休要拿寡人做玩笑!”老皇帝麵色急劇轉變,眼中盡是一派羞憤之色,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那青衫人:“隆慶國若是落於裘玉之手,你也無法再享這榮華富貴!”
“皇上此言差矣,周某本就一山野愚民,可是從來不願享著滔天的富貴的,周某隻願縱情山水中間,侶魚蝦而友麋鹿,住在那裏對某都是一樣,如此而已。”青衫人悠悠的說道,也不拘束的在這書房中走了起來,竟是開始對牆上的書畫開始評頭論足起來。
老皇帝有些頹靡的癱了下去,眼中卻盡是憤憤:“既是如此,那當寡人相召之時,你又為何前來?”麵上猶帶著幾分不甘,眼神向刀尖子一樣的目光狠狠地盯盯著他。
聽聞此,他的腳步當即就是一頓,也不立馬回答,隻又重新邁開步子,直直的就朝著老皇帝走來。
走至他的麵前幾乎,老皇帝的鼻子幾乎就要碰著了這才停下了步伐。
“周某會前來,皇上是真不知還是裝作不知?”陰沉略帶了些憤怒的聲音直直在老皇帝耳中蕩開,雖然被紗帳蕩著麵容,可他毒蛇的目光似乎都能透過重重阻礙一舉擒住被盯上的獵物。
老皇帝被他突如其來狠毒的目光看的暗暗打了一個哆嗦,心下就是一激靈,他怎麼能忘記這可是一個凶橫毒辣的能與裘玉不相上下之人,抬起頭警惕的看著周姓之人,口氣中卻多了一份恭謹:“若是先生答應相助寡人,那那件事自然是可以辦到的。”
雖然看不清周姓人神色,可他卻收起了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整個人的氣勢一變,一下子變得如春風拂過般的柔和:“既是如此,我便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