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羽檸不置可否地笑笑,繞著兩盆花轉了轉,湊近聞了聞後,目光微沉,旋即轉身看著那太監說道:“這花本夫人以前倒確實沒有見過,這香氣也極是特殊,替本夫人謝過皇後娘娘。”說完之後向一旁立著的木清芙使了個眼色,木清芙當即會意,麵無表情的走到那太監身邊,從袖中掏出兩個碎銀子塞入了那太監的手中。
“謝謝夫人,那奴才便告退了!”那太監不動聲色地將銀子塞入了懷中,讓身後那四個太監將花盆放好之後笑眯眯的福了福身便領著一幫太監離開了。
等人都走過之後,木清芙黑著一張臉坐回到椅子上不耐煩的說道:“他算個什麼東西?皇後娘娘的人為什麼還要給賞賜?不是已經撕破臉了嗎?浪費銀子!”
雲羽檸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茶後說道:“今日我便再教你一課,這宮裏,並不全然都是隻有主子說話才有分量,有的時候,某些小人物,足以輕易地扳倒一棵大樹。”
木清芙現在滿心滿腦的隻想盡快出宮,去見裘玉,哪耐得下心聽她講這些東西,當即煩躁的揮了揮手說道:“我懶得管這些。”
見她不願意聽,雲羽檸也隻好住了嘴,一邊喝著茶,一邊將目光落在宮殿兩角的花盆裏。
望仙花枝葉似曇花,粉白色的花朵零星點綴在枝葉間,在翠綠色的枝葉襯托下顯得極為好看。
許是見她半天沒說話,木清芙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落在那花上“你還別說,這花看著倒真是好看,香氣也極為怡人。”
“香氣?”雲羽檸一手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麵,眉頭微蹙喃喃念道。
“你莫不是覺得皇後送的這兩盆花有問題?應該不會吧,這般明目張膽的送花過來,若是這花有問題……”木清芙皺眉。
雲羽檸也知道皇後不會蠢到這種地步,明目張膽的用花陷害她,但是對於皇後送過來的東西,她始終是心存忌憚的。
“清芙,你去找溫太醫過來,就說我身子有些不適,請她過來瞧一瞧。”雲羽檸用手掩住口鼻,一邊往內室走,一邊向木清芙說道。
“好吧。”木清芙聳聳肩,正愁呆的煩悶,出去走走也好。
不多時,木清芙便帶著溫太醫來了,雲羽檸斜倚在寢宮窗邊的軟塌上,雙眸微闔,邊上坐著溫太醫正在布置診脈所需的物品。
整個寢宮除了他們三人之外便再無一人,雲羽檸垂眸,目光落在手腕上,突然開口問道:“不知溫太醫來時可曾見到正殿裏那兩盆望仙花?”
溫太醫一愣,隨即一手撫著胡須點點頭回道:“見到了。”
“本夫人身體略感不適,不知是否因那花的緣故?”雲羽檸不動聲色地淡淡問道。
溫太醫神色一動,見著雲羽檸並未將手給他,而是雙手疊加放在身前,方才又故意的問他有沒有見著那花,不讓他診脈,卻又說身體不適,問是否因那花的緣故,隻需稍加一細想,便知她是旁敲側擊想要知道那花是否有問題。
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那花之後,開口說道:“那花乃是花中珍品,具有極高的藥用價值,花香怡人,清神醒目,極為珍貴,夫人久聞對身體有極大的好處。”
“這麼說,本夫人身體不適,並非與那花有關?”
“正是。”溫太醫垂首答道。
“如此,那便謝過溫太醫了。”雲羽檸淡淡一笑,隨即將目光轉向木清芙“清芙,送溫太醫出去吧。”
溫太醫很識趣的沒有再多問,站起身向她行了個禮以後便背著醫藥箱離開了。
過了片刻,木清芙回來,坐在榻邊挑眉笑道:“看吧,我就說吧,這花肯定沒問題!”
“我總覺得不對勁。”雲羽檸蹙眉,伸手揉了揉額角,有些疲乏的說道。
“我看呀,是你太過緊張了,不是都說了等齊妃的消息嗎?別把自己逼的太緊,否則容易出問題!”木清芙皺眉,起身給她沏了一杯熱茶撇嘴說道。
“但願如此!”雲羽檸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