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五石散太可怕了,還好你挺過來了,但是不知是誰心腸這般狠毒竟給你下此藥。那小丫鬟還是不肯說,愁死了。”看著雲羽檸此時弱不禁風的模樣,木清芙雙手托腮,苦惱地說道。眉頭也打起了結,看起來糾結無比。
聞此,雲羽檸正夾向菜肴的手停頓下來,似是沒有食欲再進食了將著輕輕放下。沉默垂下頭在思考一般,顯而易見的憂愁浮現在她的眉宇間。心中想的是,到底是誰,是為了什麼。
“喂你倒是吃啊,多吃一點補補身體啊。”木清芙見她放下筷子才吃了一點,擔憂道。
“無事,我已飽,不想再吃了。”聽著雲羽檸滿不在乎的這麼說著,木清芙心裏卻暗暗後悔。早知道就在她吃完飯後再提這茬。現在好了,人都吃不下飯了,都怪她!哎!手上使勁敲敲自己這腦袋,咋長的麼真是的!
“好了,做什麼打自己,把這些飯菜撤下去吧,你這幾日守著我也辛苦了,快點下去休息罷。我想一個人靜靜。”看著木清芙這番小舉動,雲羽檸不知為何感覺有些好笑,許是難得看見土匪大小姐這麼一副呆愣模樣。
“哇,你還敢笑我!”木清芙鼓著腮幫子哇哇大叫道,一副狠狠想來指教一番的模樣道。旋即想到什麼一樣,癟癟嘴神情緩了下來“好啦,我回去了,你現在身體不好不要想太多傷神了。有什麼事記得一定要叫我。”看著雲羽檸一副好好好什麼都聽你的模樣,木清芙撇撇嘴,像鬥敗了的將軍一樣,起身幹淨利落地收拾了飯盒殘渣等物轉身離去,關門前不忘再囑咐一道“要是有事一定要記得叫我。”遂關上門,留下一室寂靜。
此刻掛在雲羽檸嘴角的笑緩緩收起,看著人已經走了,屋裏的地龍燒的雖旺,但她還是感覺透徹身心地涼,嘴角閃過一絲輕嘲,不知是在笑誰。坐上床用被子緊緊包裹住自己,混亂了這麼久,是該好好理清思緒了。她是不想傷害別人,可不代表可以任別人傷害她,這筆賬,她是一定要討回來的。思及皇後此前對她所作所為,雲羽檸眸中的厲光閃爍不定。隻默默對自己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再抬起頭來那一抹笑,不是病容中的頹靡的安慰,而是是誌在必勝的堅定。
輕輕拂過如緞的一頭長發,思緒不知飛向了何處。“我說你,不好好聽太醫的話休息,坐著都能睡著,我可算見識到了。”沉思被打斷,銅鏡裏映出另一人的身影。話語裏雖帶著嘲諷,可是滿滿的都是關心。
“芙清,幫我梳發罷。”言笑晏晏,不容拒絕。“我憑什麼給你梳發,找旁的他丫鬟去,我又不是專門開伺候你的。”雲羽檸想起木清芙的目的,確實,她是裘玉派來保護....抑或是監視?不作言語卻也沒叫宮婢服侍。
“芙清,那個小丫鬟怎麼樣了?”雲羽檸目光望向窗外,狀似不經意的問到,手指纏著未梳的發絲打了一個小卷。
看著眼前這人,雲羽檸心中想著,這人吧怎麼能這般死腦筋,看著眼前這個被折磨得氣息奄奄的宮女再繼續用刑挨不挨得過可難說了。
細細打量著這個一身狼狽的宮女,衣服已經破爛的勉為蔽體,發絲蓬亂。從破爛衣衫中裸露出來的肌膚上和臉上也帶著青青紫紫的淤痕,緊緊地閉著雙目目,氣息微弱地得呼吸著。若不是看見還在起伏著的胸膛,還真教人以為這是一個死人了。但雲羽檸卻並不同情他,因為這樣的對待相比她三天以來所受的折磨,真的是小巫見大巫。怪不得她心狠了。
木清芙的一盆冷水下來,讓那宮女渾身打著顫地醒了過來,一抹恨意閃過那雙眸,卻又很快的消隱下來,眸中無半點波動,似前幾日一樣。再也忍不了這小小一宮女卻這麼一幅不知好歹的模樣,木清芙憤憤然欲想上前去踢她上她幾腳腳,卻突然被身後之人拉住了手臂不讓她施行,正不爽被打斷,欲質問雲羽檸之時間,耳旁卻傳來令人膽寒陰森之話語。
“你猜,你若是死了,你的主子會不會有憐惜你半分。”陰測測不懷好意的的聲音竟是從那個看似端莊溫婉的雲羽檸口中發出的。連木清芙聽了也不由地打了個哆嗦,心也跟著顫了顫。偷偷瞧了一眼雲羽檸,看來隻是打算嚇那宮女一嚇,木清芙那顆心便又回到了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