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玉抬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騎著馬站在馬車邊上的木清芙卻是聽到了雲羽檸的話,心中還是蠻期待裘玉能叫她進去的,隻是等了半天,車廂裏麵卻再也沒有傳來說話聲,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真想再打幾個噴嚏的時候,卻覺得鼻子有些發癢,渾身一寒,竟然真的打了幾個噴嚏出來!
她今日來找裘玉,為了留下好印象,身上衣服特意沒有穿很多,隻往好看裏麵穿,是一定穿得單薄了些,卻沒想到倒黴的正好碰上下大雪,若是再在這雪天裏走一陣子,隻怕她非得要病倒了不可!
現在正是關鍵時期,她若是病倒了,拖累了整個隊伍的行程,隻怕他就要嫌棄她了,屆時,隻怕便是她被丟下,再也不能跟著隊伍一起走了!
想了想被嫌棄的後果,木清芙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腦中驀地清醒了不少,盡力運轉內力,使身體暖和,不至於感染了風寒。
說好了一路晃晃悠悠的走,是以馬車行進的並不快,不大一會兒,天地之間竟然刮起了陣陣小風,這下遭罪的就是木清芙了,一路上不停的在打噴嚏,隻覺得腦中也昏沉了起來。
雲羽檸掀起車簾看了她一眼,心中頗有些擔憂,扭頭看了眼依然自顧在看著竹簡的裘玉,唇瓣微張,有些欲言又止,心中暗自權衡片刻,她咬唇臉上露出些許羞怯的表情,伸手拉了拉裘玉的衣擺小聲說道:“夫君,你就讓她進來吧,再這樣下去,隻怕真的要病倒了。”
聽聞這句話,裘玉總算舍得賞臉抬起頭看著她,挑了挑眉,淡淡說道:“知道該叫我什麼了?”
雲羽檸頗為不好意思地低垂著頭,輕輕頷首小聲應道:“夫君。”
聲音猶若蚊蠅,小的可憐,卻依然被耳尖的裘玉聽到了耳中,他自打上了馬車便冷漠不已的臉上總算緩和了不少,唇角微勾,露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說道:“還算懂事。”
雲羽檸還以為他是為了昨晚的那件事情生氣,所以現在表現出來的這副模樣便是已然氣消了,於是趁熱打鐵的繼續說道:“夫君,我看那姑娘怪可憐的,這大冷天的她一個姑娘家的身體如何能夠承受得住,外麵還刮著風,便讓她進來吧!”
裘玉挑眉淡淡的看著她,琉璃色的瞳孔中看不清情緒,隻見他斂眉低垂下眸子,一邊看著手上的竹簡,一邊淡淡地嗯了一聲。
雲羽檸聽聞眼前一亮,頓時趕忙掀起車簾對著外麵的木清芙說道:“木姑娘,你快進來吧,外麵天冷,別傷著了身體!”
本來被冷風吹得有些頭腦昏熱的木清芙聽到雲羽檸的話,頓覺腦中清醒了不少,臉上神色一喜,欣喜不已的看著雲羽檸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真的可以嗎?”
若是在沒有經過裘玉的允許,而隻是雲羽檸私自做的決定讓她進去,那她恐怕會遭到裘玉的反感,她可不願意做這種事情。
“真的,你快進來吧!女孩子家身體要緊!”雲羽檸笑著朝她揮揮手說道。
木清芙聞言,當即一揚下巴,對著馬車另一邊看著她的陸羽冷哼一聲,徑直下了馬鑽進了馬車當中。
一進了馬車,便看見雲羽檸和裘玉麵對麵的坐著,兩人身邊皆有空位,木清芙眼珠子轉了轉,揚起一抹嬌羞的笑容,輕輕蹭到了裘玉的身旁準備坐下,誰知一道勁風拂過,她的膝蓋便被突如其來的竹簡打的一彎,差點跪在了地上。
木清芙扁扁嘴,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手上已然沒有竹簡的裘玉,慢吞吞的伸手撿起地上的竹簡,重又送回到裘玉的身邊,這才不情不願的蹭到雲羽檸的身邊坐下。
在她身邊坐下後,木清芙便目光癡迷的一直盯著裘玉看,幾乎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番模樣倒是叫雲羽檸禁不住笑出了聲,她搖搖頭湊到她耳邊低聲耳語道:“聽我一句勸,莫要再一直盯著他看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勸說了他讓他放你進來,你不想再出去吧?”
木清芙扭頭,用警惕的目光看著她,仿佛她是她的頭號情敵一般,抬眼瞥了一眼旁邊坐著的裘玉,她狐疑的看著雲羽檸跟她咬耳朵“你跟他究竟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