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羽檸,你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是因為我對你太好了嗎?所以你才忘了自己的身份!”她越是解釋,越是否認,裘玉心中反而越是不痛快,尤其一想到雲羽檸心中會記掛著蕭澄,他心中就像是被一雙大手捏住一樣,悶痛悶痛的難受。
“大人!”雲羽檸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看著裘玉,似是不敢相信,才幾句話的時間,怎麼突然之間兩人就成了這個樣子。
“下去。”裘玉扭頭不再看她,側身看在車廂上拿起竹簡冷聲說道。
“哈?”雲羽檸一愣。
裘玉沒有再跟她多說,而是喊了陸羽過來,直接對陸羽說道:“把她帶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她乘坐馬車或者是騎馬,隻準跟著馬車走。”
“啊?”陸羽一下也愣住了,這麼多天來,主子對雲姑娘有多關心他是看在眼裏的,怎麼這剛一出皇宮,兩人便鬧上了。
還不等陸羽反應過來,雲羽檸就已經閉了閉眼,隨後毫不猶豫地轉身出了馬車,自己規規矩矩的隨著馬車走,陸玉看了看裘玉,又扭頭看了看已經在下方走起來的雲羽檸,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下了馬車。
從昊澤國到隆慶國的路程可一點兒都不近,按照現在的速度少說也要走上半月有餘,剛開始按照雲羽檸的身體素質,別說每天至少要走上六個時辰,就是走兩個時辰,她幾乎都快昏厥過去,但每每想到馬車裏那人的惡劣嘴臉,偏她又是個倔強的性子,死活不願意去向那人低頭,腳上磨的水泡一層又一層,血幾乎都糊了整個鞋子,她也依舊咬著牙,慢慢的走著。
就連陸羽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還進了馬車向裘玉給雲羽檸求情,結果直接被他一個冷冷的眼神給掃視了出來。
陸羽坐在馬上,低頭看著馬車旁邊一瘸一拐艱難行走的雲羽檸,以及她走過的腳下,那一點一滴的血跡,心中不由輕歎一聲,臉上露出了一絲動容的神色。
主上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他絕對不可能向任何人低頭,現在隻要雲姑娘向他低頭認個錯,便不用受這般的苦,可偏生她是個倔強脾氣,哪怕是走了三天,暈了兩回,她都不願意去向主上低個頭,他說情也不好使,也隻能這樣默默的看著了。
每一次路過城鎮,晚上休息的時候,雲羽檸在客棧裏麵脫了被血浸透的鞋襪,強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用了陸羽給的外傷藥仔細清理幹淨後敷好,第二日著才能正常上路,否則的話,恐怕她的腳都挨不了地!
剛開始的幾天,她還在適應的階段,走路也是比較慢,但車隊像是為了將就她一般也是行駛的很慢,偶爾裘玉還會下車來到處走動走動。
就這般,明明半個多月就可以到的路程,硬生生走出了一個多月,到達隆慶國國師府的時候,所有人都表現的很輕鬆,隻有雲羽檸一個人幾乎累癱在地。
但她也不是一個瞎的,雖然心中知道裘玉也是在將就著她,但她心裏麵就是咽不下那口氣,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卻突然衝她生氣,憑什麼?!
雖然這一個多月來裘玉沒有跟她說一句話,但是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素質確實比以往好了好多,她感覺這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每日走路的原因,大概還有每夜陸羽親自送來的那顆丹藥吧。
回到府中之後,裘玉兩日沒有再找過他,到得第三日一大早,旬伯便來到她的院子,敲響了她的門。
“小姐,主持正在前廳用膳,您需要前去服侍!”
“什麼?”雲羽檸才剛剛起床,便聽聞了這個消息,猛的一下拉開了房門,瞪著房前垂首恭立,佝僂著個背的旬伯大聲說道。
“小姐,請吧!”旬伯讓開位置,側身伸出一隻手沙啞著聲音說道。
雲羽檸恨得牙根直癢癢,明明之前都鬧成那個樣子了,居然回來還好意思讓她來服侍!
“自己沒長手,不會吃飯了,還老要人服侍……”雲羽檸嘴裏一邊嘀嘀咕咕著,一邊自發的就向著正廳而去,身後旬伯聽著他的嘀咕聲,眼神動了動,皺紋滿布的滄桑麵頰上竟然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真的要辦婚禮嗎?”陸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桌前的裘玉。
“誰要辦婚禮?”剛趕過來的雲羽檸恰好聽到,不由疑惑的看向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