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心緒(2 / 2)

吃完藥感覺身體像是又暖和了一些,那種細細密密的刺痛感也好了很多,但她還是睡不著,最後雲羽檸幹脆直接翻過身看向裘玉,眼巴巴的看了看他,低聲道:“大人,我能問您一下,當初您說我渾身都是劇毒,可是,怎麼後來那些碰我的人都沒事?”

裘玉正在翻頁的手微微一頓,偏頭看向她,漆黑如墨的長發順著肩頭緩緩傾瀉而下,逆著陽光,讓他白皙的麵容仿佛都被融化在了光芒之中,叫人瞧不真切。

雲羽檸眼巴巴的雙手擱在下巴上看他等了半天,他卻一直沒說話,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低沉的聲音淡淡響起“來隆慶國的第七天,就已經全部縮回你的丹田了。”

“啊?是這樣啊!”雲羽檸苦惱的伸手撓了撓頭,隨後突然想起溫子言給她把脈之時說的話,便又忐忑的看向裘玉問道:“那……有個人給我診脈,說我沒有脈搏,是怎麼回事?”

“誰?”裘玉側坐於榻上的身體微微一動,衣擺像是流水一般流瀉而下,鋪在了地上。

“是……他說他是什麼無憂穀的少穀主,叫溫子言。”雲羽檸咬咬唇,決定全部都說出來。

“他為什麼給你診脈?”裘玉略有些危險的眯起了眸子,心中有些異樣,像是被尖銳的爪子輕輕撓了一下,不是很疼,卻有些不舒服。

無憂穀之人幫別人看病,要求是很多的,尤其是身份特殊的人,幾乎不會給看,而雲羽檸的身份是一早便已經公開了的,無憂穀雖然很隱世,但也沒有消息閉塞到這種地步,更何況,還是無憂穀的少穀主溫子言親自出手從另個國家的三皇子手上搶走的人,更加不會不知道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原因,居然讓他打破穀規去給雲羽檸診脈?

裘玉心中如是想著,琉璃色的瞳孔顏色卻漸漸加深,眸底多了深沉之色。

“昊澤國的皇上,也就是蕭澄,給我下了毒,所以他給我診脈,僅僅如此。”其實雲羽檸自己也不知道,但她感覺應該是這樣,所以便說了出來。

“僅僅如此?”裘玉的眼眸中泛起一抹冷意。

別人不了解,他還不了解嗎?無憂穀分明就是為了蕭澄,所以才出手劫擄的雲羽檸,蕭澄給她喂藥,關溫子言什麼事情,他得知居然寧願打破穀規也要給她把脈!

分明就是有問題!

“他還說什麼了嗎?”裘玉淡淡問道。

雲羽檸奇怪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問這個,完全跟她所問的八杆子打不著,隻是她腦子裏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既然他都問了,那她自然如實交代“他說要保護我,帶我走,過隱居的生活,說要治好我的病,後來,蕭澄來了,他就走了。”

這是極為精簡的一個過程,隻不過雲羽檸當時昏迷過去了,對個中真實情況毫不知情,隻能如此一句帶過。

但是這話聽在裘玉耳中卻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保護你?隱居?”裘玉垂眸,口中喃喃念著,臉上沒有絲毫情緒透露,渾身上下的寒意卻是越來越重了。

不知道為何,他總有種自己的東西要被別人偷摸帶走的感覺,這件事情讓他心中格外的不舒服,好似被別人窺覬了。

“對啊,大人,你還沒告訴我,我為什麼沒有脈搏啊?”這事一直是雲羽檸心中的一個疙瘩,讓她極為沒有安全感,不過放誰身上,估計也不會當沒事人一樣。

“你答應了?”裘玉依然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徑直用無比冷靜的聲音問道。

雲羽檸咧嘴一笑道:“他人是挺好,長得溫文儒雅,氣質出眾,待我也是極好的,若是將來的夫婿人選是他,想來我母親也會是極為滿意的”

她每說一句,裘玉的臉色便陰沉一分,尤其是聽到最後一句,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隻能說是可怕,隨意搭在榻邊扶手上的手也已經捏的關節泛白,指骨劈啪作響。

“但是,他到底還是騙了我,所以,我沒答應,而且,我還要報仇!母親的仇我還沒報,怎麼會陷入男女私情。”由於背著光,裘玉大半個身體全部都陷入陰影當中叫人看不清,所以雲羽檸沒有發現他的異樣,隻是自顧地說著。

“你對他產生了感情?”裘玉聲若寒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