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宏從省城回來,懷裏揣著賣了7粒藥的1400塊錢,而他隻花了28塊錢低廉的成本。他行走如小跑地走在山路,盡快把這一成果與老婆秀娥和好友琴玲分享。想想,皮宏真感謝化緣的和尚,他才感到,賺錢原來這樣輕鬆。
那天,皮宏上街買火三輪車子,這是他籌劃了兩年的事情,終於能夠實現了。不過,他沒有學過車輛駕駛。走進茶館,心裏還在敲鼓,買到了車子如何開回家,又找誰教他開。這時,一個和尚站在茶館門口,掃視了一遍茶館裏喝茶的人,然後,繞過三張茶桌,走到皮宏麵前,向皮宏化緣。皮宏包裏除了100塊的紅票子,便有2張1塊錢的零鈔。給和尚100塊錢,皮宏的確心痛,給2塊錢,皮宏又感到不好出手,皮宏猶豫一下,橫下心,從包裏掏出1張100元大鈔遞給和尚。和尚單掌立於胸前,“阿彌陀佛。”但是,和尚並沒有離開,目光在皮宏臉上左右掃視一下,問:“施主有什麼煩心事?”皮宏震驚,和尚好厲害,自己這點心事都被他看出,就把自己沒有學駕駛,又想馬上買車和盤托出。和尚聽了,謙和地笑笑,鼓勵皮宏“心靜自然成。”說完,袈裟在小腿上一拍一打地朝茶館門口走去。
看著和尚出門的背影,皮宏後悔了,有種被騙的感覺。茶館裏這樣多人,獨獨向他化緣,獨獨隻有自己一人給了化緣錢。皮宏喝口茶,心想舍財免災星,心裏寬慰了很多。
買到火三輪車,是一種約束。皮宏破天荒地沒有在街上喝酒。其實,皮宏在家是不喝酒的,家裏也沒有酒,有客人來,在溝裏代銷店買一斤酒招待客人,陪客的他,隻能小口小口地慢飲,不然,老婆秀娥從他頭上罵到腳下,一顆痣也不放過。皮宏真的想喝酒了,就到琴玲家。琴玲為他抓一捧花生,倒上半碗酒,叫皮宏慢慢喝。不過,這種情況很少,必竟,琴玲男人常年在外務工,還是少惹左鄰右舍的閑話。
但是,琴玲是個勤奮而講究經濟效益的人,看到皮宏種蔬菜賺錢,她也種蔬菜。每天早上,天不見亮,與皮宏一路擔起蔬菜走20多裏山路到街上去賣。皮宏擔起蔬菜在前麵,兩腳板如開水似的翻個不停,擔到離琴玲有一段距離,皮宏便把蔬菜放在路邊,又往回跑,去接琴玲。琴玲也不示弱,反正有皮宏幫忙擔,她也擔100多斤重,慢慢跟在皮宏身後。皮宏為琴玲擔起蔬菜,又一陣跑,擔到他放蔬菜的地方,把琴玲的蔬菜放下,擔起自己的蔬菜,朝前猛衝,一段距離後,又往回跑,這樣,20多裏山路,皮宏要走出近40多裏,才能到街上蔬菜收購點。
琴玲男人常年不在家,有擔有抬的體力活,都是皮宏幫忙做。當然,皮宏是心甘情願幫忙的。琴玲男人十天半月回家一趟,帶回好酒好菜,好好招待皮宏一家人。這時,秀娥是不會說什麼的。當琴玲男人說城裏女人的大腿細膩得眼光都要碰出水時,兩個男人邪邪地哈哈大笑。皮宏喝醉了,秀娥會說,在外人家都喝醉,丟不丟人。說完,扶著皮宏回家,為皮宏脫鞋上床蓋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