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川穿著一身破舊的道袍,手裏舉著一個招牌,招牌上寫著:“眼觀命運,手掌乾坤。”在其上麵還畫了一個八卦圖案,神神叨叨。
字體潦草無比,字更如其人,若不是因為那塊招牌,別人都以為張小川是個臭要飯的,經過包子鋪的時候,店鋪老板還真給了張小川幾個包子,氣的張小川將那幾個包子吃的一幹二淨,一點不剩。
“看好,我是算卦的,不是要飯的,老板,要不我給你算一卦?”
包子鋪老板笑罵著把張小川趕走,之後吩咐夥計,若是再見了張小泉,便給他幾個包子。
夥計不解,但這是老板吩咐的,自己也不敢說什麼,依照著做就行了。
被趕走的張小川回味著嘴裏那熟悉的肉包子味,忍不住暗罵一聲:“靠,陳老板那混蛋,包子裏麵全是好肉,這不是賠本買賣嗎,要我說,在裏麵摻點豬大腸,豬腰子多好。”
“要不給陳老板算一卦?”
抬頭看天,張小川掐指演算起來,口中還念念有詞。
“等等,怎麼會是末等,白虎煞氣當頭,眉心兩肩三火虛弱,身上還有陰氣纏身,這是大凶之兆,我一定是算錯了,對,一定是,我還是重新算一遍吧。”
有是一頓掐指,一頓念叨,張小川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不過更多的是無奈。
“為什麼這年頭壞事總出在好人身上!陳老板這麼好的人,若是英年早逝,誰給我免費的包子呢?”
攤了攤自己的破爛道袍,這可是屬於自己唯一的東西了,張小川可不想衣不附體,當街裸奔。
“是大凶之兆又不是絕命之兆,我張小川絕對能解決這件事,為了免費的包子!”
想通了這件事情,張小川立刻轉身走了回去,一屁股坐在陳老板的門前,將自己道袍口袋裏的東西稀裏嘩啦的倒了出來。
“算命了,算命了,看今生,測來世,不管你是算財運,算婚姻,算生老病死,本半仙都能給你算出來,一次隻要十文錢。”
張小川吆喝著,包子鋪裏的夥計看不下去了,卻又不敢攆走張小川,隻好找陳老板。
“老板,那叫花子又回來了,這回直接在咱們門口擺起了攤子。”
張老板還在算著今天的收入,一聽張小川又回來了,趕緊起身跑了出去。
“哼哼,就算是老板再好的脾氣你也會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才讓夥計真的驚訝,陳老板竟然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還噓寒問暖的詢問起張小川的近況。
“小川啊,你又幹起了老本行?”陳老板問道。
張小川拍拍自己的招牌,說道:“來上海已經這麼長時間了,爺爺給自己的盤纏也用完了,我這人天生命裏好招惹是非,您又不是不知道,一些人收了我幹活也堅持不了一兩天,既然這樣,我還不如圖個清靜,逍遙自在的給別人算卦呢。”
陳老板感歎一聲,張小川說的倒也是沒錯,想當初,張小川剛來上海的時候,就來過自己的店裏幫忙,說是盤纏不多了,沒有人照顧他生意,又想要賺點錢,自己也答應了下來,隻是打那之後,店裏就經常來一些收保護費的小混混,本來陳老板想用錢寧事,可是張小川不想,三下五除二將混混打跑了。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混混還認了一個上海城混的很開的大哥,大哥又帶著人來找張小川,張小川又是一個人單挑他們一群人,把他們打跑了。
發生了這兩件事,張小川終於忍不住告訴了陳老板實情,說自己命裏好惹是非,隻有自己走那些人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陳老板哪信這個,堅持讓張小川留下來,可是張小川執意要走,陳老板也不好繼續留著,隻好給了他一些錢,讓他走了。
說來也怪,張小川走之後,那些混混再也沒回來過,不過陳老板還是不相信張小川說自己命裏好惹是非的話,隻以為那些混混害怕了,不敢來了。
“小川,你看那些混混也不來了,你還不如回到我店鋪裏麵繼續幫忙呢,工資還是以前那樣,包吃包住,怎麼樣?”
“不行!”張小川根本不用思考,就回答了陳老板的問題。
陳老板也沒想到張小川會拒絕的這麼堅決,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你不樂意,那我也不強求了,你想要在我這裏擺攤就擺吧,餓的時候找夥計要幾個包子吃,你現在沒錢,包子是免費的。”
張小川想起陳老板家的包子,不爭氣的咽了口唾沫,陳老板笑罵一句,也不在多說什麼,回店裏繼續算自己的賬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