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理解,在其位謀其政嘛”鮑磊釋然的說:“當時,你給咱早挑明,不就是沒事了嗎?大家的幾十萬也都到手了,結果呢?”
“沒結果”張處神情暗然的搖搖頭,惆悵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嗬?”
鮑磊感覺身後有人將自己夾在腋下的皮包輕輕撥弄。
鮑磊猛一回頭,幾個農民工模樣的人站在身後,其中一個人正匆忙縮回自己的手指頭。
“幹嘛?”鮑磊瞪起眼睛,他平時裏就不大見得這些民工:“幹活兒嗎?”,“幹什麼活兒?”誰知幾個人一下湧了上來圍住他:“說清楚,我們幹什麼活兒?”
“瞧不起我們農民工?老子還瞅不上你這副屌樣哩。”另外二人卻悄悄的朝自己的褲兜伸去。
鮑磊忽然覺得不對,剛想大聲喝叫,說時遲那時快,幾個人訓練有素的散開圍住他,遮蔽了眾人的視線,二把鋒利的匕首幾乎同時刺進了他的大腿。
當鮑磊醒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被繩子緊緊地捆綁著,躺在一張鐵床上。
門一響,二個打手擁著鄧勇進來。
鄧勇朝他微微一點頭:“三百萬,咱們又見麵了,想不到吧?”
鮑磊頭疼得厲害,便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綁架?就這本事這副德性?”
鄧勇湊近瞅瞅他:“還那副打工崽的鬼樣,我還以為你騙了三百萬變了樣哩。”,他呼地拔出枝手槍,一拉槍栓對準鮑磊就開槍,隻聽得撲撲撲輕響,一顆顆鋼珠彈準確無誤的擊在他的傷腿上,疼得他直哆嗦。
“沒事兒,血一時流不完的。”鄧勇還是不慌不忙的朝他開著槍,就像當年在金玉軟件時,兩人和睦相處地開著玩笑。
撲撲撲,一顆顆鋼珠彈雨點般擊來,鮑磊感到暖呼呼的血又流了出來,心跳加快,額上虛汗直冒,嘴巴幹渴得厲害……被刺傷的大腿疼得越加厲害……
撲撲撲,一顆顆鋼珠彈又雨點般擊在他額頭。
鮑磊眼冒金花,額頭一會兒便高高地腫了起來。
“沒事兒,鮑總,鬧著玩兒的,沒事兒!”鄧勇眯縫著右眼開著槍,嘴巴卻親切的叫著:“咱哥倆先玩玩,再談正事怎麼樣?可以嗎?”
二個打手哈哈大笑起來,鮑磊實在忍耐不住叫了起來:“有本事把老子崩啦,玩小孩子家家算什麼好漢?哎喲,我日你鄧勇祖宗八代,唉喲。”
鄧勇驚訝的嚷道:“這麼不文明禮貌?我操,還總呢?咱哥倆誰跟誰呢?”
“呸,誰跟你是哥倆?”
鄧勇呼地扔了鋼珠槍,熟練的從褲兜裏掏出枝小巧烏亮的左輪,一揚手朝天呯就是一槍:“瞧,真家夥,鮑爺,不想再玩玩嗎?”,子彈嵌入牆頭,留下一個黑洞洞的彈孔。
鮑磊咬緊了牙關。
“說吧,錢在哪兒?”鄧勇將左輪遞過打手,輕言細語的瞅著鮑磊。
看得出,他故意用這種口吻與鮑磊說話,而不是粗暴的瘋狂叫囂,完全出乎於鮑磊的意料之外。
“用了”
“用了?但這是我的錢嗬,不是你的,明白嗎?”
鄧勇繼續和藹可親的望著他:“人窮不能窮誌,誌窮就氣短,你鮑爺也不是神嗬。你不是在員工大會上大呼小叫振振有詞的麼?說正經的,錢在哪兒?”
“告訴你,老子用啦”鮑磊掙紮著想抬起上半身:“別來這軟打整,要來,就來硬的,大不了老子今天死在這兒。”
鄧勇笑笑一腳踹去,鮑磊臉上立即開了花。
“想死?哦不,活著多好。你看豔陽高照,鮮花開放,改革開放的春天多麼美好!再說,這麼多美女豔麗無邊,死了就再也享受不到了豈不可惜?說吧,錢呢?”
鮑磊痛苦的摔摔臉龐,臉上的血漬淚花和著鼻涕粘粘滯滯地蒙了他一臉。
“錢呢?”又一腳狠狠踹來。鮑磊眼睛一翻,渾身一哆嗦,昏了過去。
三天天夜,鮑磊被關在這漆黑一團的小屋子裏,再也沒人進來。
鄧勇拿捏得很準:上次不慎讓他跑了,這次跟蹤了他幾天,總算沒白忙活抓住了他。
要說此時的鄧勇心裏話,真恨不得將鮑磊碎屍萬段,往荒漠中一埋就是。可珍經理當著老頭子的麵譏笑他粗鄙淺薄:須知這樣做倒逐了鮑磊心願:以自己的一死,換來老婆女兒以後生活的幸福歡樂……
不!對付鮑磊這種半知識型無賴和挺而走險之徒,更重要和更有效是摧殘他的心靈和意識……生不如死,才是道中高手之必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