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心裏覺得好笑,又有些生氣,“隻是因為我讓你打掉個孩子,你就覺得我虛偽?你又不是懷不了孩子了。”
駱南禾不可置信他能這麼輕描淡寫說出來,“可這也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親骨肉!”
顧宇心裏的煩躁更甚,他很快就說:“我不需要。”
駱南禾說:“你需要的是徐思思是麼?”
顧宇麵無表情看了她一會兒,才說:“你知道就好。”
她問:“如果我不願意了呢?如果我不想和你在這樣下去,想和你終止這樣的關係呢?”
駱南禾問完,才發現自己心髒跳得厲害,她有期待又害怕,期待顧宇能夠給她回應,卻害怕顧宇說那就終止吧。
但哪一種都不是。
“你不會願意的不是麼?你愛我。”他嘴角勾起,笑意極淡,“駱南禾,你一點都不虧,隻是待在我身邊你不是就很開心了嗎?”
顧宇又一次踩在了她的心上,自尊像是被剝去了保護殼,讓她無處遁形,不得不承受住來自喜歡的人的侮辱。
指尖都快掐進肉裏,她緊咬著牙一字一句說:“你說的沒錯,顧宇,我就是賤,才會愛上你。”
十年來對顧宇的愛是滲入血肉,滲透骨髓,早在心裏紮穩了根,斬不得拔不得,成了習慣,成了信仰。
這種感情幾乎撐起了駱南禾整個年少的時光,她曾經親眼見證了顧宇與徐思思在一起,到徐思思拋棄顧宇結婚。
她有過嫉妒,為顧宇不值,也會有竊喜。
當她終於可以站到這個男人的身邊的時候,一切都變了,她渴望顧宇的愛,她討厭徐思思,她努力爭取過,但卻覺得越來越力不從心。
比如現在。
他們赴約參加本市一富商舉辦的聚會,不出意外又碰上了徐思思和她的老公袁誌森。
各方麵來說袁誌森也是個不錯的男人,但終究還是比顧宇稍顯遜色。
在那場失敗的婚禮後,這是駱南禾第一次出現在社交場合,來參加過婚禮的人也在這個聚會上。當他們看到駱南禾後,不約而同小聲議論,眼裏有不屑有嘲諷。
駱南禾並不在乎這些目光,她知道很多人隻想看她的笑話,覺得她根本配不上顧宇,她早就習慣。
失神間,腰間伸過來一隻手,她被顧宇往懷裏帶了帶,正疑惑他想要幹嘛,就看見徐思思挽著袁誌森走過來。
駱南禾眼神黯下去,突然的親密也不過是假象。是為了刺激徐思思吃醋,還是為了在眾人麵前假裝相愛,她都不想去探究了。
她累了。
袁誌森拿手中杯子與顧宇碰了一下,笑說:“顧先生,這是第一次帶著未婚妻過來吧。”
“是。”顧宇態度並不多熱絡,依舊是麵無表情。
“上次婚禮聽說顧先生突然離開,倒是不知道顧先生有什麼事比婚姻大事還重要。”
徐思思輕輕錘了袁誌森胸口,調笑著說:“誌森,這是人家小兩口的事,你怎麼也這麼八卦?”
袁誌森像是極其喜歡徐思思這副小女人的樣子,偏頭狠狠親了徐思思的嘴唇,絲毫不在意外人在場看他們秀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