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紛飛的年代,京中大齊首富出了舉世醜聞,李家當家掌權人李安被逐出李家,外界傳的風風雨雨,內裏卻依舊平靜不已,李安安靜的收拾東西自己出了李家。
平安本來以為一切都如同安排好的一般,卻不想中途出了岔子,本來是他家姑娘要回自己的產業,結果初衷卻變了,李安南下,直奔揚州而去。
“姑娘,怎麼會這樣?我們不是去七爺那裏嗎?怎麼突然南下了?”
李安斜靠在馬車上,臉色有些不好,平安猜測是她有些暈車。
寫端握著李安的手,有些奇怪於李安的一反常態。
李安睜眼,肺裏一陣惡心,“平安,停車。”
平安皺眉,“怎麼了?姑娘?”
李安覺得血氣上湧,覺得喉間一股腥味,鼻尖一陣清涼,腦子裏麻木一片,血水劃過絲綢滴落在鞋邊。
平安守在李安床邊,李安已經暈過去三天了,三天他滴水未進的守在李安床邊,他自責,他愧疚,為什麼有些事情的征兆他什麼都沒有發現,李安被人劫走他沒有發現,別人傷害她,他沒有發現,所以他現在愧疚,現在自責。
寫端靠在門邊,“楊子彥說,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大約,大約是她接管李家時的事情,因為勞累過度外加日思夜想,所以才患病的,你不用擔心。”
平安皺眉,“我不用擔心?我為什麼不用擔心?她是李安,她是我這輩子相處最久的人,你不知道我們經曆過什麼,你不知道我們的過往,一切都說不清楚了!”平安頓了頓,似乎疲憊不堪,“其實最可憐的就是我們家姑娘,為什麼總是讓她背負這些她不該背負的東西。”
寫端低眉,“或許一開始就應該她背負,也應該她背負,能選的就隻有她,不是她自己願意,而是一開始我們就沒有反對過她的背負,你不是也一直沒有讓她卸下過背負的重物嗎?這樣算起來,你也不過如此,大家都是罪人都是害她背負重物的罪人,自責是應該的。”
平安沒有答話,第一次覺得寫端的話赤裸裸的傷人卻又無力反駁,她說的沒錯不是?他沒有阻止過事態的變化,一直縱容這她不停的背負,若是他能明白的話,當初就應該什麼都不管,綁起李安就逃走,當初夫人就是這麼說的,她說若是安姐兒覺得累了,覺得不喜歡了,就送她離開京城。如今他什麼都沒有做,沒有發現李安的不對勁兒,沒有發現她的累,沒有發現自己應該送走她,什麼倫理道德,什麼家國大事,比起姑娘的命,那都是虛無。
“我要送她走。”許久平安才道,“縱然事態已經沒有辦法挽回,我也要送她走。”
寫端抬起頭,“你不遵照她的意思來嗎?”
“她的意思?不,我一直遵照她的意思,她接手李家,我沒有阻止,她在各種窘境我沒有阻止,如今她經曆了那麼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會死的,她會死這是我要阻止的。”
寫端皺眉,看著床上躺著的李安,誰也不會相信,明明之前還活蹦亂跳的人其實已經大限將至,明明力挽狂瀾了多少是非的人,卻要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