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可風在夏雨霏精心的照料下,身體也也漸漸有所好轉,也許是夏雨霏愛的嗬護,這種精神的給予隻有夏雨霏能夠給他,也治好了幾年以來他憂傷的情緒。
夏雨霏還牽掛著一個人,那就是邵寒嘉。這些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必須用盡自己的力量來幫助他們。讓他們好起來。
杜可風好轉了以後,她又天天奔波去醫院的路上,邵寒嘉還未醒過來,邵媽媽每天以淚洗麵,邵爸爸整天唉聲歎氣。自從他們知道了自己的兒子是被兒媳婦杜諾婭開車撞傷的後,他們再也沒和杜家來往。如果兒子能夠醒過來,他們的要求就是兒子和杜諾婭離婚。
夏雨霏每天來到醫院都會給邵寒嘉病房裏換上一速鮮花,讓陽光射進來照在花上、床上。她一邊做著這些一邊對邵寒嘉說著話:“寒嘉哥哥,我記得你最喜歡陽光下的鮮花,還記得那次嗎?你用自行車馱著我去野外,我記得那是個春天的早晨,滿山的鮮花迷住了我倆,我們忘了回家的時間,直到天黑,我們聽見我們的奶奶尋找的聲音響起。”
說到這裏,夏雨霏自己又笑了笑,小時候自己很貪玩,老被媽媽和奶奶責怪,後來慢慢長大了,才懂事一些。
夏雨霏就這樣每天來醫院給他說話,說小時候兩人的趣事。直到有一天,送飯的邵媽媽看見了兒子眼角的一滴眼淚,她驚喜地哭泣著大喊:“霏霏,你看,你看,寒嘉有知覺了,他流淚了。”
後來,醫生來了,說這是好兆頭,病人有知覺了。親人要繼續呼喚他,說他最深刻最懷念的事,或者讓他最傷心的事也能刺激他。
邵媽媽拉著夏雨霏的手說:“霏霏,辛苦你了!你是寒嘉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隻有你能夠讓他醒來。”
夏雨霏被邵媽媽說得很難為情。
隻要病房沒人時,夏雨霏就一邊給他擦拭著臉和手,一邊說話:“寒嘉哥哥,你還記得小時候胡同裏李婆婆家的曇花開了嗎?那天晚上很多人圍著、賞著、議著。我看見漂亮的曇花時,喜歡得不得了,幾次伸手觸摸都被李婆婆罵了,還把我趕了出來,我隻好偷偷從門縫裏看。誰知,那天晚上,我聽見李婆婆大聲罵街,說是那個缺德鬼偷掐了她家的曇花,李婆婆罵了伴宿。那晚,胡同裏的貓都被她罵得嚇得躲了起來。第二天,你卻拎著袋子來找我,說是要給我一個驚喜,你從袋子裏捧出插著曇花的花瓶,可曇花卻癟癟拉拉地塔拉著頭。你奇怪地說,你昨晚一回到家就給花插到了有水的花瓶裏了,花怎麼就死了。後來,我們才知道曇花隻在夜間綻放,每次開花隻綻放幾夜。我倆為此事是又好笑又好氣。那次,也害似花如命的李婆婆罵了幾天的街。”
說到這些,夏雨霏又笑了,她和邵寒嘉小時候的趣事還挺多。這些不說她都快忘了,這幾天說著說著,好多事猶如泉水般湧了出來。
夏雨霏每天說著這些事,自己也不知不覺回到了往事中。哭著笑著說著。
夏雨霏還記得小時候她去邵寒嘉家,邵奶奶很疼愛她,總是會留一些好吃的給她。總會摟著她說:“霏霏,你可以經常來奶奶家,奶奶很喜歡你。”
夏雨霏和邵寒嘉最喜歡的就是邵奶奶帶著她倆去山上挖野菜。
隻要春天一來,風和日麗的藍天下,奶奶提著籃子,夏雨霏和邵寒嘉拿著小鐵鏟到處挖,每挖一棵,他們都會拿來給奶奶。奶奶總會笑著告訴他們野菜的名字,但也些野菜不能食用。
奶奶總是會說:“現在農民的栽種的菜經常打藥施化肥,那有這個好,原生態的,還不花錢。沒解放時,野外要是有這些野菜,不知要救活多少窮人?”
野菜挖滿後,他們就坐在睡在山坡的草地上,看著蔚藍的天空,看著千變萬化的白雲。聽著奶奶講故事。
奶奶很會講很故事。講《花木蘭替父從軍》《嶽飛精忠報國》《紅樓夢》等等。原來奶奶是忠良之後,被奸人所害,到父親一輩就家道中落。邵奶奶小時候,父親教她識字,教她畫畫,還經常給她講故事。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年代,隻可惜奶奶是女流之輩,不然也有一番作為。
後來,夏雨霏漸漸長大,才明白邵奶奶之所以對她好,是因為同情她。父親夏陸強不回家不顧家,在外有情人的事家喻戶曉。
很多人很同情母親,母親之所以一直沒離開夏家,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她當年改變了夏雨霏的命運。她一直愧疚,她不能離開,否則,夏雨霏的命運將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