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這裏。
她上前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門“吱呀!”地開了。一個滿臉桃核般顏色皺褶的臉從黑暗中探了出來,一個空洞嘶啞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誰呀?”
王麗雅被嚇了一跳,沒敢走進去,隻是戰戰兢兢地問:“請問飛甌是住這裏嗎?”
“是的,她是我女兒,你找她有事嗎?”王麗雅這才看見她皺褶中埋藏的眼睛隻剩下一條縫,堆積在一起,不注意看,還有些嚇人。這一定是飛甌的瞎眼母親。
王麗雅膽子大了一些,她問:“她在家嗎?”
老人搖了搖頭說:“她出去了。”
“她的手機為什麼打不通?”王麗雅問。
老人雖然眼睛瞎了,耳朵卻很靈敏。她轉動著頭,弓著身子走了出來說:“她的手機老早就欠費了,她又沒有工作,這不出去找工作了嗎?”說完就很熱情的說:“你進屋坐坐吧?”
王麗雅覺得這些人很質樸,沒有一點防備別人的心,有什麼說什麼?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難堪。這是外麵人所沒有的,包括自己,時時都在用一個虛偽的外殼保護自己。
王麗雅看了一眼黑暗的屋裏,她有些反感不想進去。就從包裏拿出一個本寫了一張紙條:飛甌,我是杜太太,想聘請你做我的貼身保姆兼司機。你想好了給我打電話,具體我們見麵再談。
她把手機號寫了上去。
而後,她撕了下來,裝進一個袋子裏,又放進一千元錢去交給了飛甌的母親就離開了。
當天下午,王麗雅就接到飛甌的電話。她把飛甌約到郊外人少的地方。王麗雅駕車到的時候,飛甌早已等候。
這是一個身形高大健壯的女人,短發,穿著樸實,五官粗狂有點像男人。表情冷冰冰的,可能她不愛笑的緣故,就她的種種遭遇,她也可能忘了什麼是笑。
王麗雅下了車問:“你就是飛甌。”
飛甌點了點頭說:“是的,杜太太,我是飛甌,隨時聽候您的差遣。”
王麗雅說:“你的主要工作是做我的貼身保姆兼司機,除此以外,叫你做任何事不得問為什麼?還得為我保密。也別讓人知道你是在給我打工。你明白嗎?”
飛甌點了點頭說:“我明白,杜太太放心,我會讓你滿意。”說到這裏,她停頓片刻又說:“謝謝杜太太那天給我留的錢,讓我走出困境,以後杜太太可以在我的工資裏把這一千元錢扣除。”
王麗雅轉過身來望著她說:“不用了,這一千元錢就算我給你的見麵禮。”說著,又遞了一個一個牛皮信封給她說:“這是一萬元,你安排一下家裏,你以後二十四小時都要跟隨我。”
“好的,杜太太,我知道了。”飛甌接過信封說:“謝謝杜太太。”
“你會開車嗎?有駕照嗎?”王麗雅又轉過身來問。
“我開了十多年車了,有駕照。”飛甌回答道。
“嗯!那你等我電話,再來上班。”王麗雅點了點頭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