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別墅
“你聽說了嗎?昨天易葚留葉先生主臥一晚。”一個女仆輕聲對另一個女仆說道。
“真的假的?看易葚那老實的樣子,真想不到居然是第一個爬上葉先生床的人。”另一個女仆覺得不可置信。
“真的真的,昨晚我親眼看到的,她從進去主臥後直到現在都沒出來。”
“小聲點,婷姐來了。”看到婷姐從不遠處走來,二人都放低了聲音,匆忙散開。
婷姐緊張的看著旁邊易管家的表情,心裏那一個忐忑,這兩個不長眼的,這話被易管家聽到了,可怎麼好?
婷姐眼睛飛快的轉動著,臉上堆滿了笑容,“那個,易管家……”
易禮大袖一揮,直衝衝往主臥奔去。
婷姐在後麵跟著跑著,“哎呀,易管家,那是葉先生的房間,您不能進去。”婷姐短腿一步當兩步跑也硬是落下易禮不少,表麵上勸道心裏卻暗罵道:哼,等我去稟告葉先生,看你還怎麼神氣。
大門從外麵被一腳踢開,易葚迷糊中本以為是葉先生,可是看到是易禮時,立馬起身坐直。還來不及開口說話,易禮一把將她從床上拽下來,言語中盡是戲謔:“怎麼?這麼快就爬上葉先生的床了?”
怒意上頭,手上不覺加重了幾分力度,仍是不屑的語氣:“別的女人少說幾個月,你這才幾天,易葚,我可從來沒發現,原來你這麼會勾引人。”不由想到她生病那天的模樣,紅紅的臉蛋,誘人的身體。
易葚知道他意思裏的譏諷,卻一言不發。
易葚知道,從小到大,易禮從來都不相信自己,他隻相信他看到的。
王書欺負她,卻在易禮麵前變得像小兔子一樣柔弱,易禮就認為是她欺負王書。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所有的解釋都是徒勞。易葚不說話,也不看他,就任由他扯著她,嘲諷她。
她不說話,他就越發用力。易葚咬咬唇,終究是熬不住他刺進她皮膚的疼痛,默然開口道:“哥,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手,真的好疼。
“疼了?那昨天晚上豈不是更疼?”他的腦海裏莫名的浮現出一幅他們昨晚歡愉的畫麵。
這一切都發生在他不知道的昨晚,發生在他無法預計的時刻。
越深思,越可怕,越顯得尤為……活色生香。
正如那一年,一切都好好的,娘親就那麼毫無征兆的走了。他不要,他再也不要感受那種痛徹心扉的似曾相識。
他要抓住一切,不能讓無法預計這四個字再次控製他。
他努力拚搏,發奮向上,費盡心思牢牢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隻有這樣才最牢靠,最踏實。
他挽留不住娘,但是這個害死娘的人,他一定要抓住。從你害死娘的那一刻起,易葚,你的一切就不再是你的了,你要為娘贖罪。所以,不要讓我再次失去,不要讓我難以挽留,不要讓事情再次變得無法估計。
所以易葚,給個解釋吧,不管什麼解釋都好,哪怕你騙我,我也不在乎。
可是等了好久,她都不曾開口解釋。
好,既然你不說,那就讓我們一起承擔吧!
他苦澀的一點一點加大了這份痛苦:“哦,我差點都忘了,你是石女,石女做那種事情應該不會有任何感覺吧。”心,已經遍體鱗傷,每一個字,都是咬牙切齒含恨而吐。
似是用盡全部力氣,將過往的那些恩怨也一並雜糅進來。掀起那道傷疤,對眼前這兩個人誰都沒有好處。
可是他已經不管了,什麼都不管了。
易葚,倘若痛能讓你的眼裏還有我,那麼我們就一起痛吧。
果然,他看到了她眼裏的震驚,恐懼與無措,還有被傷到眼底的悲痛哀婉。
她好幾次張嘴想要反駁,可是最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呀,她又能反駁什麼?最深的痛苦是最殘酷的現實。
她無從辯駁。
“所以,哥你該相信了,昨晚我和葉先生,真的什麼也沒發生。”如果一切都隻能用這種撕裂心髒的方式來證明,那麼,易葚從來都沒有選擇的餘地,除了承受,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