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打算去哪兒結婚?
“愛爾蘭。”南城輕輕攪著白瓷杯裏的咖啡,杯麵上氤氳著一層霧氣,遮住了她淺笑的眉眼。
“哦~~”顏可拖長腔調,對著南城擠眉弄眼,“愛爾蘭啊,世界上不可以離婚的國家。沈北望提出來的吧?真心機!”
南城失笑,“那是九六年以前律法,現在已經廢除了。”
顏可哼了一聲,“那我不管,反正是真的很浪漫啊。”
南城沒有反駁她,溫柔的笑了下,低頭抿了口咖啡。
午後的暖陽靜謐,透過一層玻璃落在她的臉上,融成了她臉上蜜色的笑容。
顏可怔怔地看了一會兒,然後誇張的‘啊——’了一聲,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捂住眼睛,“你別這樣笑,太踏馬聖潔了!我說,是不是懷孕了都會這樣?就是這種透露著母性的光輝和溫柔。”
很多認識南城的人都覺得南城是相處起來讓人很舒服的人,或者說,她是個會讓人覺得溫柔的人,但顏可卻知道,南城的溫柔,就像是隔了一層煙雨的江南,看得到,摸不到。
可此刻她的溫柔卻是真切的,像水,包容萬物,看萬物都溫柔。
“別爆粗口,注意胎教。”
顏可:“……”踏馬!
顏可捧著臉看南城,眼裏似乎有什麼化開了一樣,含著祝福和豔羨。
她說。
“這樣真好。”
“南城,我真羨慕你。”
……
沈北望來接南城回家。
一見到南城,就立刻護著南城的腰,整個人都透露著緊張。
這種狀態他已經持續半個月了,從得知南城懷孕的那天起。
南城懷孕實屬意外,這個可愛的“小意外”壞了沈北望很多計劃。
譬如求婚。
南城和沈北望是在南城二十歲那年訂婚的,整個訂婚宴聲勢浩大,軍商政三界名流齊聚,南方豪門,北方世家,大佬雲集,共同見證了兩人的婚約。
四年後,南城研究生畢業,沈北望暗戳戳的準備求婚,結果就在求婚的這一天,南城給了他一個“驚喜”。
南城那段時間精神狀態很不好,容易嗜睡還情緒化,雖然她極力克製了,但是臉上還是能看出幾分。沈北望以為她是因為忙畢業論文太累了,好幾個晚上都沒舍得鬧她。
結果就在她正式畢業、沈北望正式求婚的這天早上,南城就這麼站在洗手台邊上,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就是在醫院,沈北望守在她旁邊,眼裏還帶著沒有完全褪去的驚慌失措。
“你懷孕了。”
沈北望當時的表情就跟要哭了一樣,搞得南城都沒有第一時間聽清楚他在說什麼,隻以為自己得了不得了的大病。
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以後,南城的表情就是一懵,然後看向沈北望,“怎麼會……”
他們都有做安全措施的……
除了那次。
那次,南城去美國參加了大半個月的交流會,剛一回來就被沈北望按在了沙發上,然後夾雜著想念和欲念,就那麼急切又渴望的在沙發上……做了一次。
南城神色複雜的看向沈北望,在他眼裏看到了自己想到的東西,“現在要怎麼辦?”
“先結婚。”沈北望抱住南城,“兩頭爸媽那塊兒我都通知過了,他們應該都在路上了。”
“還有你的身體……”
南城的身體經過這幾年的調養其實已經好很多了,隻是懷孩子不比其他,他們得慎重。
就比如,南城這次就突然暈倒……
“那孩子現在還好嗎?”南城有些擔心,她在浴室裏摔的那一下似乎不輕。
“……孩子還好。”
南城心裏倒是突然就安定了下來,就像之前那段時間的心煩意亂都找到了源頭。
見南城不說話,沈北望低頭看她,聲音低沉鄭重,“我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才要跟你結婚的,南城,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跟你結婚,這不僅僅隻是一個儀式,這意味著我們之間多了一層更深的羈絆,我可以從法律上對別人說,你是我的。”
“我本來今天要跟你求婚的。”
沈北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莫名多了一份心酸和委屈。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然後從盒子裏拿出一枚戒指。那枚戒指簡約大方,精致小巧,內壁刻了他們兩人名字的縮寫,中間嵌著一顆小小的粉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