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琛不由得被她的表情給逗笑了,他覺得安然實在是太可愛了,單純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在她的世界裏安心和唐朝陽一定是相看兩相厭,是兩隻怎麼都攪不到一口鍋裏的飯勺,絕對不可能同時現身同一場合,就算是必須要出現在同一場合,也一定是兵分兩路,各走各的路,各過各的橋。
其實這也不能怪安然,她的世界一向是非黑即白,愛憎分明,哪裏會知道官場上的人最善長的,就是帶著精致的麵具演戲。就連自己都備有無數張精致的麵具,以便在不同場合隨取隨用。
他不動聲色地拍拍安然的小手,待一行人走近後,向安哲和石山使了個眼色,攬著安然的纖腰站起身,凝眸看向亓慎之等人,伸出手笑道:“借鄭局長的光,黨政領導與外事辦正副主任同時蒞臨揚帆國際,雲琛深感榮幸!飯後請各位領導留賜金玉良言,以備日後改進。”
“姐。”安然趁眾人握手寒暄之際,飛快地跑過去挽住安心的胳膊。
亓慎之指著她笑道:“看看看看!怪道老祖宗說: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我們小然就看到自家姐姐了,我這個高個挑頭前杵著她都擦身不見,啊?哈哈哈……”
安然小臉一紅,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亓伯伯、金叔叔、吳副市長、唐主任好。”
“呐,亓副書記,我們小安好也問了,你就再別為難她咧。“吳鳳英撇著大嘴道。
“說你老吳護犢子你還不樂意聽,這不是護犢子這是什麼?哎呀,不說啦不說啦,再說我們小安那張小臉就變成紅綢嘍!”亓慎之瞥了眼安哲,故作惋惜道:“某個小小(男孩)的厚臉皮勻出來點給小安多好哇。”
安哲一本正經地說道:“人都說躺著中槍,我這整個一睡著了中火箭炮的節奏!亓伯伯,您老這射程目標是不是搞錯了?”
亓慎之哈哈大笑著看向雲琛:“小雲啊,今兒我們雖說是來參加老鄭棍寧(姑娘)的訂婚宴,這腳底板踩得可是你的地盤,趕緊的,讓人去把你那啥典藏版的洋酒折籮出來兩瓶,給我們這些土老帽開開洋葷。”
安哲嬉笑著接過話頭,“亓伯伯,您老今天的願望實現起來難度係數太高,要知道地頭蛇再飛揚跋扈也不能卷(踢)了上帝的場子,更何況這個上帝還是來送錢的。就算鄭局沒意見,您想開洋葷,貌似也找錯了對象……”他故意停頓了下,手一指石山,“您呐,得找那位先生,揚帆國際酒店新上任的總經理——石山,石總經理,我和您老現如今腳下踩得是人家的地盤。也就您,換了其他人我還不告兒他呢。”
“噢?揚帆換帥啦?”亓慎之見安哲如此隆重地把新任總經理介紹給他們,銳利的目光移到石山身上,上下上下打量了一番。
石山知道這是安哲在趁機向各位領導推介自己,感動之餘,配合地上前遞過自己的名片,謙恭地說:“請亓副書記和各位領導以後多批評指教。”
亓慎之道:“要說指教,這外行還真指導不了內行,也就試個菜的水平,知道好吃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