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凡事可以有在一(1 / 2)

陳健看著安哲邪肆的笑容下潛藏著的深深敵意,刻意討好的笑容僵在臉上,他不是不能明辨是非曲直的三歲小孩,怎麼會聽不出安哲話裏的殺氣和威脅?可他為了自己那卑微到了塵埃裏的愛情,所有駁斥的話語都卡在了喉嚨裏,連一個細微的負麵表情都不敢流露,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化解這份即將把自己帶入僵局的尷尬。

他一直都知道安哲不待見自己,可以說是深為厭惡自己,但他那些不喜和厭惡,以往都是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傾瀉,明麵上最多是半真半假的針砭暗諷幾句,像此刻這般狂肆張揚地在一幹人麵前,毫無顧忌地公然向他發出挑釁,卻是第一次。

他從來沒像現在這般狼狽過,即使在麵對鄭誌高的高壓脅迫,業已能無懼地挺直脊背,端足了氣勢,唯獨在安哲和安家人麵前,他費盡心機地努力討好,挺直的背不惜一彎再彎,甚至於把尊嚴踩在了腳下,並碾得粉碎。

安家外婆對自己的成見更是來的莫名其妙,每次與他們哥仨碰麵,都會親切地拉著石山的手毫無距離地話家常道裏短,對自己卻是冷冷淡淡,就連笑容都帶著疏離的薄涼。

石山無論從傅家莊給他們帶回什麼珍貴的海產品或稀罕物都悉數笑納,收的那叫一個心安理得;輪到他這兒,別說海產品,就是自家小院產的果蔬,都堅決地予以回絕。久而久之,他也失去了利用物質聯絡感情的勇氣。

隻是每每想起來,心都疼得讓他窒息,他不知道在這種惡劣的境況下,自己理智的弦還能繃多久。

雲琛抱著安然以一種極其慵懶舒適的姿態斜靠在黑色皮椅裏,幽深的黑眸像沉睡千年的海闃寂幽冷,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的瀲灩波光,就像海麵上反射的光影,裏麵明明有你的存在,卻根本不曾把你放進去過分毫,這種鏡像可以理解為幽居傲物,也可以理解為不屑下的無視。

石山看著他張了張嘴,最終一個音也沒有發出來,他擰著眉頭跳下大班桌,坐進他對麵的沙發椅上,拆開包裝精美的樂福門,抽出一支點上,嫋嫋的煙霧升起,很快把他的麵龐淹沒在了煙霧裏。

偌大的房間陷入冷凝的氣氛中,隻剩下深深淺淺的呼吸伴著中央空調徐徐吹出冷風,說不出的寂寥空闊。

叮!計算機接收新郵件提示音打破一室靜謐,安然揉著眼睛坐起來,拍打著雲琛的手臂,軟糯地說道:“你有一封新郵件。”

雲琛寵溺地笑道:“聽見了,真是個小管家婆。”他抱著她向前滑動了下座椅,伸手點開e-mail,叮鈴鈴!大班桌上的外線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他瞟了眼程控電話上的來電顯示,眼睛看著郵件拍拍安然的小臉道:“孫伯伯電話,你來接。”

安然鴕鳥般躲進他的懷裏,悶聲說:“孫伯伯是不是在查我崗啊?還是你接吧。”

雲琛輕輕在她的纖腰上捏了她一下,附在耳邊曖昧地說道:“我幫你接可以,中午記得還我人情,嗯?”

“嗯嗯嗯。”安然不明就裏,連連點頭。

雲琛俊朗的臉上漾起一副奸計得逞的狐狸笑,拿起聽筒,不等他開口,孫崢崎的咆哮就順著電波傳了過來,“安哲那個混小子在你那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