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棋盤上的軍事預演(1 / 2)

市委書記辦公室

安哲陪著孫崢岐在楚河漢界廝殺得腥風血雨,莊德全和馬駿坐在一旁靜默觀棋。

孫崢岐一手撮著腮幫子,鎖著眉頭打量著棋盤上勝負已定的殘局,伸手把自己陷入敵陣即將被吃掉的馬拎出包圍圈,臉不紅心不跳地安放在一隅安全之地。

“您老怎麼又悔棋?”安哲不幹了,直接吃掉放到一邊,嬉笑著調侃道:“您老這馬騰雲駕霧的本事,都快趕上東漢出土文物裏那匹踩踏飛廉的銅馬俑了,絕對具備風的神速。”

孫崢岐抬手把棋子拎回棋盤,胡攪蠻纏道:“個混小子,就知道衝我發威!我那是悔棋嗎?我這一步根本就不算真正意義上的行棋,這叫軍事預演!預演,懂嗎?”自古窮兵莫追,個混小子也不說放放水給他留點麵子,還跟他杠上了,誠心是想氣死他。

莊德全在一邊喝著茶水直樂,這個孫大炮真有他的,這棋德還真不是吹的,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三局毫無懸念的慘負兩局,這第三局從開局到現在是連連悔棋,現如今輸紅了眼居然大言不慚地扯捋出軍事預演來做遮羞布,虧他想得出來!沒聽說軍演的時候,輸的一方可以把打出去的炮彈再收回炮筒子裏,等下再戰的。

安哲細長的桃花眼蓄滿戲謔,認真地說道:“我都懷疑您老到底當沒當過兵?這麼幼稚的話也好意思說出口。”

孫崢岐抬手掀翻棋盤,罵道:“我之所以這局又敗象叢生,就是你個混小子趁我不備,把我千辛萬苦送過河的卒子,俏沒聲地給我偷著挪回老窩了!”

馬駿嚇得臉都白了,仿佛已經看到書記頭頂竄出的熊熊火苗,一邊彎腰撿棋子,一邊偷偷衝著安哲又是打躬又是作揖,讓他言語上讓著點,別再針鋒相對了。

安哲不怕也不惱,嬉皮笑臉地湊過去,親密攬著他的肩,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下棋本是娛樂,您老怎麼還動起真氣來了?我跟您說啊,您老這棋品可太差勁了,整個一贏得起輸不起,這可不像孫崢岐的風格,倒像是那些蹲馬路邊走五子棋的老頭們的作風。這可不行,這要是讓人看見堂堂大連市委書記悔棋連帶著砸棋盤的,成何體統不說,還不得笑得滿地找大牙呀?”

孫崢岐嘴角一抽,喘著粗氣罵道:“除了你個混小子沒人敢笑話我!你怎麼不說是你先搗鬼?小然在就好了,能幫我長點眼色,盯住你個混小子。”

安哲模仿著安然的樣子眨眨眼,舉起右手,捏著嗓子說道:“孫伯伯,我作證是安哲他搗鬼,您的棋藝怎麼會連輸三盤給安哲這個臭棋簍子嘛。”

哈哈哈……幾個人繃不住放聲大笑。

莊德全指著他笑道:“你小子是越來越貧。”

孫崢岐止住笑,說道:“小然就是個貼心小棉襖,不像你個混小子專門氣我。去,滾一邊呆著思過去。”

安哲也不生氣,眨著細長的桃花眼坐到一旁,繼續發揮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夫,“孫伯伯,我很好奇,您和我爸爸下棋怎麼能忍得住這爆火龍脾氣?非但不悔棋打雷,還跟那老增入定有的一拚,今兒沒外人,您跟我們說句實話,您每次跟我爸爸對弈,是不是像您剛才栽贓我這樣,悄沒聲地把他過河的棋子全給他拎回老巢和包圍圈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