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李義府在《度心計》裏寫道:上智者禦心,下智者禦力。得心,先禦心;禦心,先度心。度心,方寸智玩轉人事與世事,此為亙古至今商場精英和政客黨鞭們,運用嫻熟的社會生存角鬥法則。
雲琛從來就不是什麼善類,謀略心計玩得爐火純青,向來對拂逆他逆鱗的人毫不手軟,自然不會給楊厚謙服什麼順心丸,故作歉意地說道:“楊叔還是不要抱希望的好,免得您失望大於希望,公司還有事,我們先回去了。”攬著安然回到車上,搖下車窗,禮貌地揮揮手,啟動開車子,鳴了下笛,緩緩駛離外事辦,轉瞬拐入車輛稀疏的主車道。
三十幾分鍾後,安然被他帶回雲氏,把她按坐到沙發上,拍拍她的小臉說道:“等著,我去給你洗桃。”他轉身拉開小保鮮箱,從置物架上端出一盤桃子走進盥洗室。
安然心事重重地坐在沙發上犯蔫,想到明天就要被迫去適應一個陌生的新環境,心裏就一陣陣擂鼓。
七八分鍾後,雲琛端著果盤走出來,見她依然維持著進門時的坐姿,眸色微暗,把果盤放到茶幾上,坐到她身邊,略帶責備地說道:“不是說好明天請假嗎?怎麼還糾結這事?”
“我又不能老請假?”安然又抹開了眼淚。
“不是說好不哭了嗎?怎麼又哭上了?不準哭。”雲琛給她擦著眼淚說道:“那就把工作辭了,不願在家呆著就跟我來公司,過段時間懷孕了正好在家養胎,連假都省得請了,我又不是養不起你,我們用不著去看人臉色賺那幾個小錢。”
“我不辭職!”安然抬起頭,顧不得擦去長睫上掛著的淚珠,認真地說道:“你們家現在除了媽有退休金,就我一個人有固定的工作,萬一哪天政策變了,我的工資還可以養家呢,我不會辭職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你家我家的,是我們家,記住了。”雲琛哭笑不得,她打算得倒挺長遠,就算政策變了,雲氏這幾年賺的錢,依現在的消費水平和物價指數,說幾十代花不完虛了點,堅持三五代絕對不成問題,當然如果中途攤上個敗家子那就沒法考量了,但不管發生什麼變故,隻要有他在,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她來賺錢養家。不過,她的出發點絕對值得大加表揚,安然就是這樣,無需刻意,總在不知不覺間,潤無聲無聲地帶給他愉悅的心情,如果不是在辦公室,他真想好好疼愛她一番,中午在她家他沒敢太過放肆,隻是淺嚐輒止,根本沒有得到紓解,身體裏一直壓抑的欲望瞬間複蘇。
安然孩子氣地撇撇嘴,默然不語。
雲琛幾次深呼吸,勉強壓製下體內喧囂而上的欲望之火,伸手捏了捏她秀挺的小鼻子,拿起一隻桃子遞給她,“吃完桃,再想吃什麼自己去保鮮櫃取。”他辦公室的小保鮮櫃裏,常年為她存放著她喜歡的零食和當季水果。為此,石山來一次取笑他一次,調侃他把老婆當女兒來養,坦白地說,他很享受這個過程,實在不覺得寵老婆有什麼不好,等過段時間有了孩子,順帶著把小的一起寵大也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