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琛心底不由得疑竇叢生,這是溫茹萍進入雲家後第二次提起這個無名氏,他(她)是誰?在溫茹萍上演的這場鬧劇中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還是今天這一幕就是這個隱藏在背後的無名氏一手策劃安排的? 如果是,他(她)的動機是什麼?目的何在?
目前有一點他可以確定,此人的目標絕對不是雲氏,商場上的宿敵手段比他高明得多,無論是鬥智鬥勇還是鬥狠,都不會放在明處,他會在暗處伺機給你致命的一擊,更有甚者讓你一輩子都查不出下黑手的那個人是誰。
這個人手段娘們氣十足,唯有一點值得他點讚,那就是把崔敏娜同時納入此局中,讓這一對暗鬥不止的狼狽協同作戰。依此來分析,他(她)應該與她們之間關係匪淺,或者有過密切的交集。此刻,他(她)或許就混在賓客中冷眼觀戰。
此人既然跟她們很熟,應該了解溫茹萍性格偏激極易失控,稍加刺激就會歇斯底裏大發作,他(她)就不怕她發瘋時控製不住自己和盤托出他(她)這個幕後主使?他(她)憑什麼這麼自信自己能駕馭一個瘋子?
溫茹萍和崔敏娜為什麼會對他(她)的話言聽計從?她們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她)手上?還是他們之間做了一樁見不得人的交易?抑或是達成了某種協議?突然,腦子靈光一閃,崔敏娜和溫茹萍的目標毫無疑問是自己,那麼對方的目標是安然?!
雲琛眸色陡然一寒,笑容明媚地看向溫茹萍,語氣肯定地說:“他(她)一定還告訴過你,我會娶你。”
溫茹萍錯愕地瞪大眼睛,衝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崔敏娜頭皮一陣發麻,情急之下伸手偷偷扯了她一把,下意識地看向落地窗方向。
雲琛沒有錯過崔敏娜這個自認為隱蔽的小動作,不著痕跡地循著她的視線望向不遠處正在帶領賓客入席的陳健等人,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深鎖溫茹萍失色又驚慌的臉,一字一頓地說:“我還知道他(她)幫你們策劃了這場鬧劇,然後躲在那裏看你們在這裏丟人現眼。”
溫茹萍悚然一驚,無邊的恐懼迅疾竄遍四肢百骸,慌亂無措的目光頻頻投向大廳深處。
雲琛愈加堅信這個人就混在賓客中,“哲,幫我照顧下你二姐。”輕輕把安然推向他。
安哲會意,笑嘻嘻地攬著她的腰往一旁帶,“這活我最得心應手,打小就幹,是吧二姐?”
安然反手抓住雲琛的衣襟,小聲說:“我……我,不想要再看到她們,你讓她們走好不好?”她深諳雲琛的性情,這是他怒極的信號,笑得越是明媚,激怒他的人也就越危險,自己雖然不喜歡溫茹萍和崔敏娜,但也沒有厭惡到要讓她們在賓客麵前公然出醜的程度。
雲琛無聲地歎了口氣,安然善良得沒有原則,夏娃和蛇怎麼可能講和!安撫地拍拍她的小手,“好,我問幾句話就讓她們滾。”眼神示意安哲把她帶開。
“二姐,忘了外婆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了?夫命是天,趕緊鬆手跟我過來。”安哲默契地把她挾抱到一邊,牢牢禁錮在懷裏。
雲琛緩步逼近溫茹萍,“你說,我是不是對你們太客氣了?以至於你們蹬鼻子上臉,得寸進丈,居然不知死活地把手伸向安然!”
溫茹萍驚恐地連連後退,嘴巴上卻不肯服輸,“我隻是實話實說,比起安然的表裏不一,我比她高尚多了!”
“是嗎?“雲琛步步跟進,深幽的目光掠過崔敏娜,臉上笑容溫暖,眼神卻越來越冷,“溫茹萍,他(她)有沒有告訴過你怎麼分配我?還是你和崔敏娜已經達成共識——共侍一夫?以你溫茹萍的心胸,能容得下崔敏娜的存在嗎?想必他(她)已經允諾你,到時候再幫你除掉崔敏娜!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這就是你溫茹萍所謂的高尚!我沒說錯吧?”
崔敏娜像是被人一聲當頭棒喝,猛然間清醒過來,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簡直傻到祖姥姥家了!雲琛隻有一個,輪回百世,她也搶不過瘋狂的溫茹萍,居然來為兩個瘋子作嫁衣裳!悔意頓生,愧疚地看向安然。
“美人魚,你不要聽他胡說,沒有的事!他……”
“雲琛,裏麵開席有一會兒了,雲叔到處找你們,要你帶安然趕緊過去敬酒,這邊的客人我先替你招呼著……”陳健穿過廊柱大步走過來,眯眸斜覷著崔敏娜和溫茹萍,不解地抬了抬下頜,“她們倆怎麼來了?”
崔敏娜猛地抬起頭,硬聲問:“你說我們倆怎麼來了?”
陳健亦有些動氣,沒好氣地說:“請你們了嗎?你進去打聽打聽那些賓客,哪個是不請自來的?我說崔敏娜,溫茹萍腦子抽了,你怎麼也一根筋地跟著她抽風?趁著大家夥沒注意這邊,趕緊帶她走!”
“你說誰抽風了?你個王八蛋才抽風!你們全家都抽風!!”溫茹萍突然推開他,瘋了般朝裏麵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