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出來什麼問題,但一個女人有了孩子,寧願自己養著都不願意原諒你,說明是你的錯。”赫連老將軍大喘著氣,這回是真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你給我負荊請罪去!得不到她的原諒,你也不要回來了。”
“祖父教訓的是!孫兒記下了!”
赫江咬牙忍下了所有的痛楚,肉體上的疼痛,永遠不及心頭的錐心之痛。
這每一下,不過是在提醒他的愚蠢,提醒他對孟琳琅的不信任,提醒他活該被人拋棄。
一個舍棄一切救死扶傷的人,怎麼可能會不要自己的孩子!
不過是幾瓶朱砂和紅花,就讓他蒙蔽了雙眼。
“你個混小子!放著懷孕的妻子不管,京都那些爭權奪勢,就那麼重要嗎?這次我也不會幫你!”
“母親,爭權奪勢對於我們不重要,但當時的形勢如此,我晚一天回京,我們所有人人頭落地的可能就大幾分。我知道委屈了琳琅,可我不得不那麼做。”
“事到如今,你就是活該!”何氏捏著帕子,不去看已經血肉模糊的兒子。
“行了!不用解釋了!收拾收拾,我帶你去請罪吧!”
孟琳琅沒想到赫連老將軍會帶著赫江一起過來,沒有說別的,隻讓孟琳琅該打就打,該罵就罵。
看著赫江那透著暗色的紫色長袍,滿鼻子的血腥味,顯然在家已經被人打過了。
“不必了,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赫連老將軍一愣,同情的看了一眼赫江,長歎一聲。
“是老夫管教失責,對不住你啊。”
話音剛落,讓也倒下了。
老人家可不禁摔,孟琳琅嚇得魂飛魄散,還好赫江第一時間扶住了他。
拿著銀針紮了一通,這才把他迷住喉頭的那口痰給催出來。
“老將軍不要動怒。雖然我與赫江緣淺,但我不會拘著孩子,將來會讓她認祖歸宗的。”
……
青城最大的醫館,是個帶孩子的女大夫開的,大家從未見過她夫家是誰,卻經常看見一個高大俊美的男子進出醫館,孩子管他叫爹,女大夫和他確不是夫妻。
有人說那是女大夫的姘頭,於是傳風言風語的那人,就此有了姘頭,走哪都讓人扔破鞋。
母子倆平日也不住鎮上,而是住在當年土匪頭子的清風寨裏,一開始還有人說那是土匪窩。
後來新帝登基,封了孟琳琅為女侯,整個臨州都劃為她的封地,成為大宛幾百年來,唯一一個女侯,還是有封地的女侯,就沒有人再敢說閑話了。
封了女侯後,並不影響孟琳琅出去行醫就診,男女老少,不論富貴還是貧窮,隻要求上門,深更半夜都會給去看診。
如此一來,女菩薩的名聲遠近聞名,傳得邪乎的,都說她是送子觀音,自從醫館開了之後,整個臨安的新生兒比往年多了幾倍,活下來養大的更是比以前多了很多。
見過沒有見過的人,都聽說過她的神。
赫連沛峰從小就比別人多一個家,一個娘親的,一個父親的,別人的娘親父親都住一塊,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