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封挑眉沒有說話,有些話點到為止,過了就逾越了,他還沒有無聊到這種地步。“你的報表我看完了,基本沒有什麼問題。”
所以,你可以走了。
許嫣然抖了抖唇角,也覺得君少封此人患有多重人格分裂症,總是隨時隨地的發生變化,讓人無所適從。
“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許嫣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君少封的辦公室出來的,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突然間覺得很頹喪。
許父的行為惡劣到讓人發指,她知道自己不能夠再自欺欺人下去了。有些事情擺在那裏不處置,今後才真正是頭痛的時候。
許嫣然渾渾噩噩的回到工廠,許父依舊拉著條橫幅站在那裏為工人們洗腦。
原本之前她都可以做到心平氣和,但是今天聽起來卻格外刺耳。她怒氣衝衝的扒開人群,直接拉著許父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你做什麼?”許父手中還拿著話筒,被許嫣然拉扯著間斷了線,所以工人們也沒有聽到他最後那句話。
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種有失分寸的事情,對許嫣然來講是第一次。
許嫣然因為情緒激動胸口上下起伏著,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目光,直接“嘭”的一聲關上辦公室的門,隔絕了外人的張望。
“你這是做什麼!”許父以為許嫣然打算妥協了,一把甩開她的手,趾高氣揚的抬頭。“許嫣然,你現在知道丟人了?我當初好言相勸你不停,非要鬧到如此境地才甘心嗎?”
許嫣然想笑,但盯著許父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她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是懷著什麼樣子的心情來說這些話的,而他的良心難道真的感覺不到任何的愧疚嗎?
“爸,繁蓉的手術費還差多少?”
許父本來準備的一大串指責的話全部都堆積在胸口,卻不想許嫣然問出的問題竟然是關於繁蓉的。
難不成她知道了什麼?
許父眼底閃過一抹猶豫,但他做得那麼隱秘她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再者,即便是知道了又如何?
她不該她爸錢,難道還不許自己妹妹給嗎?
“好端端你問這個做什麼?”許父不耐煩的揮手,優哉遊哉的坐下。“對了,你妹妹的心髒找的怎麼樣了?這些天她一直鬧著要手術,你可要上點兒心。”
“爸,我看上去很蠢嗎?”懶得戳穿他那點兒花花腸子,隻是懶洋洋的抬眸,依著桌子站立著。
在許父心中她不知道自己的定位是什麼,但她想一定是個很蠢的角色吧?
許父怔了怔,許嫣然的兩個人毫無相連性,讓他微微有些反應不過來。“你什麼意思?”
許嫣然抬手將秀發攏到耳後,下午的陽光洋洋灑灑照落下來,清楚的將許父此時的心境展露無遺。
明明是厭惡勾心鬥角的生活的,但許嫣然突然發現自己也習慣了去猜測人心了。“今後繁蓉的醫藥費我負責,不會預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