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下,陰暗潮濕的牢房,男人如神祗般俯瞰匍匐在地上的女子。
淺薄的唇發出磁性的聲音,可這在旁人看來,卻如同催命符咒一般可怕,“為什麼放走天蘿?”
“請主人看在天蘿並未犯過大錯的份上,饒了她吧。”女子平靜地答道,仿佛跪在地上的並不是她。
“本王問你為何放走她!”聲音不大,卻足以顯示出男子的怒意,天牢裏霎時靜的可怕,一旁的暗衛屏住呼吸,唯恐發出半分聲響,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主人,天蘿是唯一真心待月影的人!”女子冷清的臉上依舊看不見半分波瀾。
“啪!”一個瓷杯摔在了月影臉上,眾人嚇得跪在地上,惶恐萬分,同情地看著地上的女人,今兒,她怕是熬不過去了。
“你的意思,是本王待你不好了?”
好,怎麼會不好呢?他是能把她寵上天的男人啊,可是……
月影皺眉,他,也是能將她打入地獄的主人。
“奴不敢,王爺是月影的主人,是奴永遠要效忠的人。”
堂上的男人名叫戰朔,當朝攝政王,月影的主人,無數朝臣上趕著巴結的當權者。
戰朔眯起雙眼,冷聲問道:“你不敢?還是不屑?嗯?”
“主人,月影自知有罪,任由主人責罰!”
“罪在何處?”
“私放天蘿!”
“錯,罪在心。”
“月影愚鈍,請主人明示!”
“你們是本王的奴隸,本該事事以本王唯尊,而你們,一個為了男人私逃出府,一個放走本王欽點的叛徒,你們的心都背叛了本王。”
寒氣滲入房內每個角落,一旁的暗衛看向月奴,仿佛她已經是死人一般。
“月影罪該萬死,但求一死。”
男子陰沉一笑“想死?沒那麼簡單!”他轉身命道:“來人,月影背叛王府,罪無可恕,鞭刑伺候!”
地上暗衛疑惑了,訕訕問道:“王爺,鞭……多少?”
男人輕描淡寫道:“開花就好!”
女子身體明顯晃動一下,“開花”指的是鞭刑之後,衣服和血肉混在一起,衣粘著肉,肉粘著衣,一條條經絡晶瑩剔透,宛如盛開的牡丹花,若要將衣肉分開,非剔骨不可!
因而,“開花”之刑,不僅受刑之時疼痛難當,療傷更為痛苦。
月影望著這個高高在上一般男人,那年他如神祗一般出現在她的身邊,將她帶離黑暗,給她生命,教他武功,於是,這顆小小的心髒不知不覺間隻為他跳動。
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王府的人說他們可以敬他,護他,唯獨不可以愛上他,因為他是主,她們是奴,奴隸怎麼能妄圖得到主人。
那時,她才知道,原來奴隸是配不上主人的!於是,她偷偷藏起那顆悸動的心思,不敢再窺探半分。
凝視許久,她終究還是垂下眸去,這個男人,永遠不是她可以覬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