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王小白的心忽然驟然的痛了起來。
神女看到王小白臉色瞬間變成了白紙,擔憂的問道:“怎麼啦?”
王小白抬頭看著天空,北疆的天是非常漂亮的,碧空萬裏,但是卻傳遞出了淡淡的哀傷。
“曲然,死了。”王小白悲痛的說道。
曲然單膝跪地,本命長劍已經斷裂,劍尖的部分已經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去了,而他用餘下的半截劍身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讓自己不至於倒下。對麵兩個黑袍祭司也受傷嚴重,但是還有活動能力。不過他們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之前是輕蔑跟不屑,可是現在已經變成了敬重。
曲然爆發出來的實力已經完全超過了他們的認知,他明明連地階巔峰都沒有,卻在最後關頭突破到了天階。在最不可思議的地方給予了黑袍祭司致命的一擊。
可是那一招的反噬也是非常強烈的,曲然的本命武器斷裂,全身經脈盡碎。他現在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廢人,再也無法施展出來任何的招數。而且死神就站在他的身邊,或許下一秒他就會徹底的死去。
“你很不錯。”科爾淡淡的說道:“你讓我們改變了對華夏人的看法,華夏人中也有血性的男人。以前我隻知道大先生,但是之後我會記得你。曲然!”
曲然吐出了口中的鮮血,吃力的抬起頭,笑著說道:“你們知道我要什麼。教皇呢,我要見他,我現在應該已經夠資格見他了吧。”
黑袍祭司想了想,說:“其實教皇,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我們留在這裏,也是為了這個承諾而已。你做到了,而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們也會離開。西索大人將要封神,我們會去給他把關。”
曲然還想要說什麼,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在說話了,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雙目漸漸的開始渙散。
“小白,我能夠做到的就隻有這些,你,要加油啊。”
曲然,離去!
接下來的大半年時間王小白的足跡踏遍了整個華夏,凡是他出現的地方,政壇必定會出現波動。不過這種波動都在高層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而且所有人都知道王小白這是在代替已經去世的潘老做事,被他處理的官員基本上都有謀門的背景,而且還都是華夏謀門的核心成員。
王小白也清楚,想要將謀門徹底的連根拔除是不科學的,因為這個工作量太龐大了,而且也不現實。如果真的這樣做很可能激起謀門的反彈。王小白要做的就是溫水煮青蛙,而且要讓那些謀門份子知道,混謀門是沒有好下場的。跟家重要的是,王玉虎現在已經強力的掌控了謀門總部,王小白做事也算是師出有名。
至於王玉虎到底是如何說服卞清讓位的,王小白不知道,隻是聽說羽大人好像在這中間出了不少的力。而且羽大人跟大先生也是合作關係,這時候王小白才真正的明白大先生的實力有多麼的可怕,他就算已經離去了,卻依然能夠對活著的人產生莫大的影響力。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王小白不需要如此著急的來處理這些事情,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慢慢來。可是自從碰見了那個老頭之後,他心裏清楚得很。有些事情已經到了必須要解決的邊緣了,如果再不做的話就會釀成巨大的禍事。尤其是曲然的死給了王小白太大的震撼,大先生的仇,曲然的仇還有整個龍組的仇恨,都必須要發泄出來。
等到謀門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王小白抽空來到了黑巫族,他現在畢竟已經是黑巫族的祭司,而且還是均息親口允諾的。黑巫族現在已經元氣大傷,茶青死後就被白巫還有青巫聯手收拾了一次,現在基本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反抗能力,族內連個像樣的高手都沒有,王小白拿出了均息的手諭宣布自己是祭司的時候,下麵人的表現都特別的迷惘。
作為均息的徒弟,王小白倒是有必要帶領黑巫族走向強大。
可是還是那個問題,他沒有時間了。
黑巫族的族人對王小白當祭司完全沒有意見,因為現在黑巫族已經找不出來一個能夠跟王小白相比的人。何況王小白背後還有白巫族跟青巫族撐腰,黑巫族的人已經厭倦了爭鬥,這些年黑巫族的人也經常離開十萬大山,看到了外麵的世界之後就再也不想要回到這個犄角旮旯來。王小白的接任非常的順利。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王小白均息徒弟的這個身份。
如果王小白將他繼承了流光還有扶南記憶的事情說出來,黑巫族的族人怕是要跪下來頂禮膜拜了,要知道這三位都是黑巫族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將黑巫族的事情交給了風雅跟扶澄玉來處理,最後風雅將沐兮兮給抬了出來擔任王小白的助手,其實就是帶王小白行事祭司權利的人。別看沐兮兮年紀小,本事卻相當的了得,所以黑巫族的人也沒有啥意見,他們現在最想的就是融入白巫,然後去外麵的世界看看。
等將這些繁雜的事情都處理完畢之後,王小白就將要去辦一件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挑戰那個人。
這不僅僅是報仇,要知道那個人如果真的步入了半神狀態,那麼他將可能給華夏國帶來極其可怕的破壞,因為那個人對華夏從來就沒有半點的好感,雖然到了他那個實力世俗的事情都已經看得很淡了,可是也架不住他輕描淡寫的動動手就讓華夏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大先生為了這件事已經付出了生命,曲然同樣也是。
王小白沒有選擇,他隻能夠往前走。
這件事王小白沒有告訴他身邊的女人,甚至連神女都隱瞞了。在某個夜晚他悄悄的離開了別墅,走之前到每個女人的臥室看了看她們,在她們的額頭上留下了深情的一吻。
這一走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王小白不想要耽擱這些女人的青春年華,在她們的體內留下了一道神識,如果自己死了那麼神識就會抹去女人們腦海中關於自己的所有記憶。
雖然抹殺他人的記憶是很殘忍的事情,可是王小白必須要這樣做。
當聽到萌萌在睡夢中都迷糊的喊著爸爸的時候,王小白七尺男兒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
“西索大人,他來了。”黑袍祭司恭敬的說道,而西索坐在純金雕琢的椅子上,單手扶著額頭好似睡著了。
這裏是阿爾卑斯山脈某山峰的頂端,是西索選擇突破的位置。而王小白一路走上來,除了臉色有些紅潤之外在沒有其他的感覺,他默默的走到了三人麵前五十米左右的位置,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
“你就是王小白,我聽說你的名字很久了。”西索睜開了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可惜你的實力連大先生都比不上,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攔得住我?”
王小白拍掉了肩膀上的雪花,說:“我沒想過會攔得住你,我來這裏是因為我必須要來,至於結果是什麼,已經不再我的預想範圍之內了。生也好死也好,都隻是結局的一種。可是我必須要來,因為這是我的使命。”
西索點點頭,說:“倒是有幾分大先生的味道,既然這樣,那你先跟他們玩玩吧,我看看你值不值得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