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冬的時候,唯安鎮開始飄起了白雪,晶瑩的雪花堆在房頂上,越來越厚。
下午四點鍾,有幾家人的煙囪已經飄出了炊煙,雪下完了,陽光從雲中探出頭來,雪反射出的光,將空氣中的霧氣打亮,呈現出一片朦朧溫馨的金黃色。
唯安鎮,位於整片大陸的西南部,三麵環山,隻有一條柏油路通往外界,從北山下來,就能望見一望無垠的大海。東麵的鹽山有一座寺廟,幾條錯綜複雜的小路從廣場延伸,穿過報團生長的幾大叢毛竹,一直到達寺口。
唯安小學的池塘水麵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迷糊映出旁邊那棵積滿了厚雪的李子樹。初春開學的時候,孩子們就喜歡圍在池塘旁,女孩子喜歡摘那李子樹上還未長成的花,男孩子就拿石子投池裏的魚兒。
麥田口,一片農田,有各家種的菜蔬,有一個老人住在旁邊的一座看似有很久年歲的老房子,每天為鎮民們栽培作物。村民也時常給他提供日常的食品,每到節假日便提些剩下的各種菜肴,送給他,他總是樂嗬嗬的收下,也許是當作培養菜地的報酬吧。
冬天老人沒事做,就穿上泛黃的老舊棉衣,去各家串門,常常要到深夜人們要休息時才踏著月光下的白雪,默默歸來。
每歲除夕,人們要在大街上燃放鞭炮,舉辦各種活動,熱鬧非凡。鎮上那些有商業頭腦的精明人,便看準了時機,準備大撈一把——其實也不過是做些小孩子喜歡的小零件。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小鎮裏,這裏的人們既有城裏人那種精明能幹,有不缺乏鄉下人的質樸和純潔,除了幾個處於青春期的毛頭小子,拉幫結派,偶爾在夜裏耍壞,敲敲這裏,碰碰那裏,大聲說笑,此外一片靜謐祥和。
我們還是說說眼下冬季裏的事吧。
我們的主人公,也許可以這麼說,眼下正在書桌上“學習”,等下,看清楚了,他在畫畫,隱約是一個女孩,可是那眉毛是斜的,而且兩邊還斜的毫不對稱,眼睛一大一小,仿佛在瞪人,隻有腦後的雙馬尾辮,才能認出這是一個女孩。我也是憑這個才看出來的吧.。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我們的小主人公完成他的大作,他抿著小嘴,專注的畫著,眼裏閃著興奮的光芒。透過一旁的窗子,主人公的老爸呼著熱氣,搓著雙手,飛快的轉身把門鎖好,邊說“我回來了,良研。好冷啊!真冷,我的腳要被凍裂了。”他說著走進家裏,妻子正在廚房忙碌,聽見他回來了,便說“電爐在客廳裏,還有,別吵醒沙發上的小寶。”說完,她繼續切手裏的蔥,旁邊的洗菜台上,放著金黃圓咕隆的土豆,幾把香菜,一條魚,以及冬季特有的幾種菜,都整整齊齊的放在菜籃子裏。良媽仔細的切著菜,她的頭發垂到肩頭,長睫毛,撲閃的大眼睛,即使眼角有能看出明顯的皺紋,但還是稱得上是個美人。
花爸從寒冷中緩了過來,從衣帶裏摸出一包煙,小心的抽出一支,點燃,美美的吸了一口。“你又在抽煙!說了多少次了!”。花爸趕緊滅掉煙,“好好,不抽了。花顏那小子還沒起來麼?我去好好的收拾他一頓。”說完朝樓上走去。
小顏聽見老爸的腳步聲,趕緊把畫藏到書包裏,然後倒在床上,用被子把全身捂緊,等花爸上來,看見這情景,正要上前叫醒兒子,沒想到杯子卻突然自己掀開,小花跳起來“啊,哈哈”。花爸被嚇得後退幾步,氣憤的說“你這小子”。說完抱起兒子倒在床上,嬉鬧了起來。
總的來說,這就是花顏從小生活的社會以及家庭環境,這是快樂的童年,像任何人一樣,以天真的童年開啟人生的輾轉。
而他馬上就會長成一個英俊的少年,眉宇間透著少年的銳氣,同時眼神中也多了一些無奈,在品味人生繁美的同時,體會著世間百態,炎涼自知。如果沒有遇見那個女孩,他的人生也許會一直這樣平淡下去,又或者說,沒有遇見那個女孩,也總會遇到另一個女孩。
事實上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總有無限個人選,也許因為一個DNA分子的錯亂,一句話的多餘,你身邊也許就會換了一批人。
然而當我們與這些人產生了感情,狂熱的情感蒙蔽了理智,我們就會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個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天定的唯一,沒有了她,生命就此散架,無法再繼續運行下去。實際上如果你遇到的是另一個符合你審美,並與你溝通產生了共鳴的人,你也會這麼認為。
也就是說,我們不可自拔的愛上一個人,跟這個人是誰並沒有多大關係。說來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但事實確實如此。
然而我們都是人,生而為人,就得讓各色感情侵占我們的頭腦,我們逃不開也躲不掉。也正是這個原因,讓我們相信了愛情,相信了“三生三世十裏桃花”的美好想象。
在這個故事的開頭,我用了幾個不相關的景物,場景和人物,希望讀者們能對唯安鎮,和我們的主人公有一個大概的了解。接下來我要講一個很長的故事,這個故事帶著曲折,有時歡樂,有時悲苦,有時又有猝不及防的感動,希望讀者們跟隨我的腳步,去探尋這一個,永逝憂傷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