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了個去,竟然連我心裏想什麼他都知道,這以後還不得吃的死死的?
但是無論我有多少的擔憂和不甘,我爸媽已經像是被石誠迷了心竅,不但改了最開始的防範態度,還熱情地對他說:“這孩子名叫石誠,辦事也實誠。”
一直等到送了石誠出去,我才有機會問他們:“我是親生的嗎?啊,我是你們親生的嗎?一個來曆不明的人,你們就把我推出去,他如果是殺人犯之類,你們以後還能見到我嗎?”
我媽一邊收起笑容一邊說:“別廢話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打什麼小九九,他好不好有待考驗,但是那個什麼李,什麼明的,絕對不行。”
用苦不堪言來形容此時的我絕不為過,既然事情已經被拆穿,我也不打算再隱瞞,隻能問他們:“為什麼?”
我媽對我真的一點耐心也沒有,擺著手說:“就為我說了不行,一個瞞著大人搞事的孩子就不是好孩子,你看人家石誠,是直接見了家長再說話的。”
“媽,你講不講道理,我如果帶他直接來見你,你就會同意嗎?”我真是急火攻心,一開始不同意我談戀愛的是他們,現在說我不帶男朋友回來見的也是他們,這橫豎都是我沒理,我招誰惹誰的。
盡管我很激動,但是我媽一點也不為所動,一邊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一邊說:“既然知道我不會同意,那就不要見了,明天跟我去紫石山。”
聽到這話我頓時就警惕起來,盡量把聲音放鬆下來,小心地問:“去那兒幹什麼?”
我媽看都沒看我說:“人家已經來咱們家裏拜訪過了,怎麼著也得回訪,這是人之常情,禮尚往來。”
沒等我說話,她就直起身子看著我,語氣也突然變的溫柔許多地說:“盈盈,這件事情我一直也沒告訴你,現在既然事情出了,再瞞下去也沒有必要,索性我給你說個明白,也省得你覺得父母是個嫌貧愛富的人。實話說,就算是實誠今天不送這些東西,他如果堅持讓你嫁給他,我們可能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爸一直坐在沙發裏,聽到我媽說這些話,隻歎了口氣。
氣氛轉的太快,我都不知道怎麼會從興趣高漲一下子回落到滿腔無奈,隻能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們。
我媽緩了一口氣才說:“你出生的時候命硬,說是會克夫,我和你爸隻想你以後能過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就去山上給你配了一樁石頭婚。這種事情在咱們這裏也很多,一般等孩子長大就算破解了,但是我不知道你這個是怎麼回事,他竟然會找上門來。”
我媽說到這裏已經懊惱的不行,頹然地坐在椅子裏,已經看不到剛才石誠在時的一點點高興勁。
我的腦子裏還在過濾著她的話。
配給了一塊石頭,現在石頭變成人來要媳婦兒了?這麼狗血的事,怎麼會有人相信?虧我爸媽也是念過幾年書的人,連這種鬼靈精怪的事情都信以為真,還嚇成這樣,我簡直是不知道用什麼話來說他們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的時候,我媽卻搖著頭說:“盈盈,本來神鬼為敬的,不能用信或者不信去斷定一切事情,再者說,你看我們的地板。”
地板?我趕緊低頭,心裏還在琢磨這事跟地板有什麼關係,卻看到原來鋪成的白色磁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成了帶紋理的大理石。
這個真的很意外,因為在我們今天吃飯之前我還跟爸媽說,現在白色的地板磚已經不流行,要麼鋪成木的,要麼大理石麵的,而我媽則說我們農村鋪那樣的地板並不合適。
沒想到一頓飯的功夫,地板竟然已經換了。
抬頭看著我媽,連說話都有點結巴了:“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變了?”
我爸接過話頭說:“那個石誠手一揮,我們地板就換了,就是你去臥室的時候。”
見證奇跡的時刻,我竟然不在,真是悔青了腸子,直怪他們沒喊我出來看。
他們兩人卻並不理我,邊收拾桌子上的東西邊說:“這些東西都先收起來,不管怎麼樣,明天我們先去紫石山一趟,萬一事情有回旋的餘地,東西自然要退回給人家的,我們不能白拿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