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國。

又是陰雨的天氣。

林北看著窗外的連綿細雨,輕輕撫摸懷中少女的溫軟身體,柔聲說道:“小南,真的不和我一起走麼。”

少女並未說話,但抱著林北的手臂更緊了幾分。

林北將小南抱緊在懷中,兩根手指纏繞起小南的淺藍紫色頭發,卻終究說道:“我必須走了。”

小南淺橘色的瞳孔裏滿是不舍,但過了片刻還是起身。

鏡子前,小南周身縈繞著剛剛出浴後的水汽,無暇的肌膚如同出水的芙蓉,正輕輕梳理著頭上的秀發。

透過鏡子,小南看到林北緩緩將身上火雲袍脫下疊放在床邊。她動作一頓,眼中又要泛出淚光。

林北卻在這時拿起桌邊的一朵淡紫色的紙花,將它輕輕的戴在小南的右側頭發上。

“別難過,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林北的下顎輕輕抵在小南的頭發上。

“他們怎麼能這樣?錯的本來就不是你,況且眼睛又不方便......”

“放心吧,我的眼睛雖然已經看不見,但是我的心卻能清楚的感受到美好。”林北柔聲道。

小南轉身拉住林北的雙手,即將分別之際,下意識的抬頭想要仔細端詳眼前的少年,卻隻見到一條黑布遮住了林北的雙眸。

黑布遮住眼睛,因為林北,是個瞎子!

突然,敲門聲響起,急促而劇烈。

或者說,那根本就是砸門的聲音。

林北聽見聲音,笑道:“你看,我不走是不行了,已經有人來催我了。”

林北輕柔卻堅定的掙開小南的溫存,將一柄太刀跨在腰間,緩緩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三個怪人。

一個紅色頭發卻皮包骨瘦的年輕人,他坐在一個特質的輪椅上,臉色極度蒼白,眼中藏著暗湧的恨意。

一個帶著橘黃色螺紋麵具的男人,還有一個半黑半白、肩膀上長著豬籠草植物一樣的家夥。

長門,帶土,和絕。

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穿著一件黑底紅雲的火雲袍。

與林北放在床上疊好的那件一樣。

帶土看見林北身上的穿著,語氣之中似帶著嘲諷,開口說道:“看來你已經準備好離開了,林北。這樣也好,懦弱的你繼續待在曉組織也隻是累贅。”

“嘻嘻嘻,我要是你啊早就滾蛋了,兩年前自己的手下一個都沒保住,還算什麼首領?”絕說道。

他的嗓音時而尖銳時而粗狂,就像個分裂成兩個部分的太監。

林北不為所動,蒙著黑布的頭轉向了坐在輪椅上沉默的長門,問道:“你呢長門,你也這麼覺得?”

兩年前,曉組織在彌彥的帶領下與忍界半神,山椒魚半藏談判,卻不幸中了埋伏,曉組織死傷殆盡,彌彥身亡,長門召喚出外道魔像卻落個雙腿殘疾,而林北則是雙目失明,左臂肌肉退化,連結印都做不到。

曾經風光一時的曉組織,就此隕落,而長門與林北更是反目成仇。

長門沒有說話,但是瞬間六道冰冷的殺氣就將這個小木屋籠罩。在長門的背後,六個橘色頭發的人緩緩走來,居中的正是插著黑色鐵棍的彌彥,佩恩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