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能……
沈樂顏從鳳天盛手上接過他喝過的茶杯放下，捏了捏鳳天盛的手說：“今天的事情，是有好幾個疑點的。不管紀女士是真的不知情，一直被他人蒙蔽利用，還是她實在是太會演戲，太會騙人。這兩種結果， 相信哥哥查到真相以後，一定會好好處理這個問題的。而且，一下子找回了媽媽那麼多的遺物，我最近也沒時間去琢磨紀女士的事情。我想守著人修複遺物，也想整理整理。哥哥去查，最適合不過了。”
鳳楚歌心頭的石頭微微的挪開了一點兒，至少沈樂顏這話，說的還算是公平。
今天的事情，確實是有疑點的。
沈樂顏願意讓他去查，也是給他機會包庇紀女士。當然了，鳳楚歌並不這麼想，如果真的是紀女士想要沈樂顏的性命，他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鳳天盛明白過來了，他剛才帶著太濃重的個人感情去看事情了。從而忽略了自己兩個孩子的感受，這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他想的太少了。
之前他都還曾經囑咐過沈樂顏呢，要她做事情一定要考慮和鳳楚歌的兄妹關係。
如今，沈樂顏在這點上麵做的很好。
鳳天盛反握著沈樂顏的手，輕輕拍了拍：“爸爸老了，不如你。”
“爸爸，別這麼說。此生有你愛過媽媽，她一定是很幸福的。你們的那張照片，我讓蘇葦拿掉了壞了的相框，已經擦幹淨了灰塵，很快買來新的相框就可以重新裝進去了。”
這幅照片，沈樂顏知道，鳳天盛未必是想要掛在沈檸薇的房間裏麵的。
那是一張婚紗照，二十多年前，兩人雖然還沒正式結婚，可是一切都已經在準備之中了，連婚紗照都已經拍了主題照。隻是，還沒來得及拍完所有的，就已經是……
“好，好，好……這照片，我要掛在我的房間。我的薇薇從未離開過我，讓她就一直陪著我，也讓我陪著她吧。”
聽到鳳天盛這麼說，沈樂顏滿心都是心疼。
天人永隔的感覺，太讓人心酸了。而獨自度過這二十多年的孤寂，更是有著旁人難以承受的寂寞艱辛。
沈樂顏點點頭，強忍著眼中的淚。
“好，裝好相框，我就給你送過來。”
“老管家未必能全部都記得那些東西都是怎麼擺放的，還是我去看著吧。要恢複原貌，怕是也隻有我去看著，才能了。”
“爸爸，你記性真好。”
“不是記性好，是記得深刻。雖然已經二十多年了，可是那個房間在我的心裏，永遠都是我記憶之中的樣子。”
“爸，你這二十多年，何必非要自己苦著自己呢？”
二十多年了，她的母親沈檸薇整整離開二十多年了，卻一直這樣被自己的父親惦念著。沈樂顏聽著都覺得心疼，二十多年的時光，不是那麼容易的啊。
然而，鳳天盛卻雲淡風輕的笑笑說：“能懷念著她，我心裏沒有苦，隻有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