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顏自然是能看出紀輕嫵的不順眼的,可這是紀輕嫵的不順眼,跟她有半毛錢關係嗎?沒有啊!沈樂顏倒是和其他人照樣談笑風生。
眼看沈樂顏小小年紀居然還能在此拿出這樣的淡定,紀輕嫵又怎麼肯輸給她一個黃毛丫頭呢?自然表現的更是大方,更是得體。
然而,這就是沈樂顏想要的效果。
紀輕嫵她就得是這樣的大方,這樣的得體。否則,沈樂顏想要說的話,有怎麼能好說的出口呢?
眼看紀輕嫵大方得體起來了,沈樂顏端著紅酒杯,卻轉向了紀輕嫵。
“紀女士,難得再這樣的場合見到。好巧不巧的,我正好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請教呢。”
沈樂顏聲音不大不小,聲音不大,並沒有蓋過其他人的聊天聲。聲音不小,也不至於讓別人都完全聽不到。
紀輕嫵略皺了皺眉,可今天這環境,和之前葬禮上是不同的。麵對的,全部都是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間,是有一種隱形的戰場的。而這麼多年以來,紀輕嫵都算得上是這個戰場上的佼佼者。她今天坐在這主位之上,更是最大的贏家。
都已經表現出了優雅得體,再在這兒像葬禮上那樣發作的話,她就失了分寸了。
葬禮那日,她可以失去分寸。因為她死了丈夫,別人可以理解她。
但是今天不同,她不能失了分寸,失了分寸就意味著丟了身份和氣度。
紀輕嫵此刻就是再不爽沈樂顏,可是麵對沈樂顏的笑臉,麵對那麼多女人的眼睛,紀輕嫵也隻能忍。
“鳳大小姐還能有事情需要請教我嗎?”
“當然了,這件事情,誰都不能為我解惑,除了紀女士您呢。”
兩人唇槍舌戰,卻依舊保持著姿態。
“鳳大小姐說的這麼客氣,不知道是什麼事兒?”
沈樂顏臉上帶著笑容,眼睛裏麵卻帶著冷厲。她開口,冷聲道:“二十多年前,我母親的留在鳳家的遺物,聽說,是紀女士您處理的。我想知道,紀女士您都怎麼處理的,是如下人所說的那樣一把火全部化為灰燼,還是有所保留呢?”
“你這什麼意思?”
紀輕嫵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
這樣的場合裏,紀輕嫵是最不願意失態的。
殊不知,多少人都等著看她失態呢。她若是沒有資格坐在這個主席的位置上,那麼多人,可都一直望著這個位置呢。
她已經沒有了閻家從前的優勢,如今,這光影名媛會主席的位置,她是斷然不能交出去的。
“紀女士你有些緊張啊,怎麼,我母親的遺物,難道你有所保留嗎?似乎,紀女士您來保留這些東西,不太妥當吧?或者說,紀女士你保留著這些東西,難道是想要威脅我嗎?"
沈樂顏說道威脅兩個字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那深邃的笑容之中,帶著一抹毒素。
紀輕嫵氣的差點兒跳腳,她心裏暗罵,沈樂顏這個賤人,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和她說這個。這不是故意要她丟臉,失態嗎?
不行,紀輕嫵知道,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在這個時候失態。
強打精神勉強端著自己的姿態,紀輕嫵冷笑道:“你母親,你說的是當年介入我和鳳天盛婚姻的那個女人吧。她的東西,放在鳳家,不管是什麼,我都有權利處置。付之一炬又如何呢,當年,我尚且還是鳳家的少奶奶,我想燒掉,就燒了。不過,如今時隔二十多年。既然還有私生女來問我當年早已化為灰燼的東西,那我可真是回答不了你什麼。”
沈樂顏沒想到,紀輕嫵這個女人,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她的母親是第三者。連帶著,把她也罵成了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