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雪費力的睜開雙眼,想要起身,但是,卻發現自己身上完全沒有一點點的力氣。
身為秦家唯一的傳承人,從小就與草藥為伍,房間裏處處都是草藥的味道,然而,現在秦落雪的鼻尖彌漫著的,卻不是這個味道,而是一種稻草夾雜著被陽光曝曬過的氣息。
這是,哪裏?她不是已經被毒死了嗎?
搖了搖頭,秦落雪強撐著的想要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再寬限幾天吧?我女兒還在養傷,等她沒問題了,我一定就盡快出去湊錢把藥錢給填上……”
原本還是虛弱的秦落雪聽到了外麵隱隱約約傳來的吵鬧聲,強打起精神,硬是顫顫巍巍的坐了起來。
這個陌生的環境,迫切的讓秦落雪想要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
但是,當秦落雪打量完畢四周的景物以後,徹底呆住了,破舊的茅草屋,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裝飾物品,有的隻有一些灰不溜秋的農具,而中間最順眼的,就是一張已經積了一層灰的木長桌。
上麵擺著幾個陶瓷碗,還缺了幾個口子,毫不誇張的說,這裏,這幾個碗就和外麵乞討的乞丐用的乞討碗沒什麼兩樣。
而秦落雪最關心的不是這些,而是自己,當她顫顫巍巍的抬起手的時候,看到了竹節枝似得手指,一雙手,滿滿當當的都是骨頭,外麵包裹著一層皮一般,沒有一點肉,枯瘦到讓人忍不住心疼。
這個時候,秦落雪才終於意識到,這具身體,似乎並不屬於自己。
秦落雪呆住了,她沒有想到,身為z國的第一醫藥世家的傳承人,最終會被家族內鬥給暗害毒死,這一切,也隻能後怪她自己太天真了。
想太多,讓秦落雪這具新身體負荷增大,秦落雪扶了扶額,瞬間就覺得昏昏沉沉的了。
她已經沒法再多想別的了,隻能深吸了口氣,暫時緩了緩。
“雪兒,雪兒,怎麼樣?你好點了嗎?”
破舊的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一個中年女人從門外進來,眼裏滿是擔憂的
坐到了秦落雪的身邊,把她扶了起來。
秦落雪抬頭,看著中年女人,覺得陌生又熟悉。
“雪兒,我是娘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注意到秦落雪眼裏的茫然與疏離,徐氏頓時慌了。
“娘?”
秦落雪喃喃自語了一句,這個年代,還有誰叫自己的母親叫娘?而且,這個中年女人的打扮,明顯就不是現代裝扮。
“雪兒,我可憐的雪兒啊,現在怎麼連娘你都不認識了呢?”
徐氏淚眼婆娑,直接抱住了秦落雪,語氣裏全是自責和難過。
被徐氏抱著,秦落雪感覺到了一點點溫暖,盡管這裏有點陌生,但是,秦落雪還是能夠感受到徐氏的關心,這讓秦落雪突然之間鬆了口氣。
之前在秦家,她懂事起,就是在醫藥之中搗鼓,父母早就在家族內鬥中雙雙離世,連僅剩下的爺爺也熬不過時間,慢慢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