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衛黃旅的士兵看到自己的侯尉被殺,一個個瞬間爆紅了雙眼。南宮葉烈知道事已至此,咱也無法善終,於是命令兩個旅的士兵發起衝鋒。他何嚐不知道,此時發起衝鋒,便也不再是捉拿夏高這麼簡單了,而是一方麵的屠殺而已。
黑娃也立刻料到了對方的動作,瞬間組織起新軍對於進攻士兵的抵擋。
“殺。”人群中爆發出了巨大的喊殺聲。也就是瞬間兩個旅的士兵與縐國新軍戰成一塊。 互相廝殺起來。
原本以為是單方麵的屠殺的宇文葉烈卻發現戰局並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展開。自己這一方麵是近四千的精銳老兵,而對麵,明明就隻是約莫隻有自己一般的少年。可是真正打起來,卻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剛開始的時候憑借著人數和武器的優勢,虎賁營的士兵明顯是壓著縐國軍打得,然後縐國軍一批又一批的新兵倒下,可是雖然戰局的繼續開展,對麵的縐國新軍不但沒有潰敗,而且是越戰越勇,一個個滿身鮮血的少年,放佛是人間的魔鬼一樣,一個個鏖戰不止,不死不休。相比之下,也從來沒有經曆過戰陣廝殺的虎賁營士兵倒是顯得一個個勇力不夠起來。
南宮葉烈不禁想到:如此優勢,竟然還不能一口吃下,真要是這讓群新兵成長幾年,或者是現在人數相當的對戰,誰勝誰負當真是尚未可知呀。
黑娃指揮著大軍頑強的抵抗,自己的身上也被狠狠的砍傷了兩刀,這兩刀不但沒有讓他行動力受損,反而是當他看到一批批的朝夕相處的兄弟紛紛倒下,自己猛的悲愴叫道:“媽蛋,殺了這群狗娘養的,為兄弟們報仇。”在黑娃的帶動下,縐國新軍紛紛悲嚎道:殺了這群狗娘養的,為兄弟們報仇。悲嚎聲陣陣,絡繹不絕。然後就看到縐國新軍竟然是憑著這股子血性勁,把已經攻進去的士兵又活生生的給殺退了出來。
一陣廝殺以後,虎賁營的士兵退了出來,倒不是宇文葉烈叫停了進攻,而是士兵們被對麵強烈的殺意所嚇退,而對麵的縐國新軍卻又不再進攻,隻是守著他們那片腳下的地方。反而導致的戰爭竟然停了下來。虎賁營的士兵看著對麵一群亢奮的縐國少年們,一個個咽了口唾沫,想到,這哪裏還是人呀,這簡直就是一個狼群,人是惜命的,而狼群全是不要命的。
見虎賁營的士兵褪去,黑娃立刻組織士兵將死傷的士兵都抬到了軍隊後方進行醫治,這裏也包括已經昏迷不醒的王虎。此時,縐國新兵竟然已經是死傷了四分之一了。雖然縐國新兵一個個都悍不畏死,可是畢竟沒有真正的經曆過戰陣,死傷的數量遠比虎賁營的士兵多得多。
南宮葉烈看著黑娃說道:“對麵的小將,快讓你們領事隨我前去請罪,說不定還能饒了你們不死,不然的話,你們縐國新軍每個人都要陪葬。”
黑娃猛的朝一邊吐了一口唾沫,說道:“嗬嗬,要抓我們領事,你倒是問問我身後的這些兄弟答不答應。”然後笑著對著身邊的人說道:“兄弟們,他們要抓我們的領事,你說我們縐國好男兒,答不答應。”
“不答應,不答應,不答應。”此時縐國新兵中爆發出了巨大的呼喊聲。這群縐國新兵數月時間,一切飲食行軍訓練,早就已經產生了很深的感情,如今看到身邊好友死傷,所有人臉上都裹著一層肅穆、決絕和嗜血。
黑娃看著身邊這群視死如歸的兄弟,閉上眼睛感悟著這群此起彼伏的呼喊聲,還有自己六弟的生死未卜,滿臉滿身滿地的鮮血,對麵受傷士兵的哀嚎聲,敵方臉上流露出的恐懼。黑娃突然感覺到自己身體裏仿佛有什麼東西活過來一樣,鮮血翻湧,身體躁動,就連神經都已經迷醉起來。他似乎獲得了從未有過的感覺,這感覺是巨大的痛苦,又是極大的享受,他臉上流露出奇怪的扭曲的表情。他猛的睜開眼睛,看著南宮葉烈,說道:“我要殺光你們。”
就是黑娃的那一下目光,竟然讓南宮葉烈沒來由的一份悸動,對麵隻是一個孩子,隻是一群孩子,南宮葉烈討厭剛才自己的那份感覺,厭惡的發布命令:“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然後一場更大規模,也更慘烈的廝殺開始了。此時太陽已經西斜,退去了耀眼的光芒,所剩下了就隻是一抹更加鮮豔的鮮紅,就像是這地上一灘灘士兵流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