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關上門,窗外響起一陣箭矢破風聲,數箭齊發,如一波江海齊齊駛來,侍衛揮刀打下,又一波箭雨緊接其後飛來。冷驍死守著門外,這盜花是騙局,真正的目的是皇帝!
“保護皇上。”冷驍道。“去調人。將前頭的人都調過來。”
守在外頭的侍衛聽到動靜,立即動身前往側殿。
“有刺客,所有人前去側殿護駕。”
一傳十,十傳百,刹那間華明池所有兵力如同洪水一般湧到側殿,存放‘千層紅’的百花閣外頭空無一人。
薑渙長驅直入,毫無阻礙地走進了百花閣內,‘千層紅’靜靜地陳列在大廳中,他得意地輕笑一聲,“真是蠢驢帶著小蠢驢。”
薑渙掏出了黑布將牡丹一蒙,輕而易舉便將‘千層紅’帶走了。
側殿被圍得風水不透,屋內氣氛凝重,喜慶的紅綢在薄弱的燭光下也深了幾分,趙譽好整以暇,安慰道,“愛卿們不用緊張,外頭有冷將軍在,不礙事的。”
古朗深深地看了一眼趙譽,這一位泰山崩於前不變於色的皇帝當初可以經曆了清碧軒之亂,據說獨自一人麵對外頭數千騎兵也不動如山。如此膽量和氣魄實屬罕見。
當然這都是古朗道聽途說的,實則都是薑渙在前頭衝鋒陷陣,趙譽在後頭撿漏。
外頭的箭矢破風聲漸歇,冷驍派人搜查各處,趙譽道:“看來是小賊的招數使完了”
冷驍推門進來,在趙譽麵前單膝跪下,“臣護駕有失,請皇上責罰。”
“冷將軍何罪之有。”趙譽連忙扶起了冷驍,“外頭都安全了吧。”
冷驍勸道:“皇上請盡快回宮吧,這裏不安全。”
趙譽頗為可惜地歎了一口氣,“好好的賞花,居然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回……”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副將急匆匆地跑過來,嘴裏大喊道:“‘千層紅’不見了!”
“什麼!”冷驍在內的所有人皆大驚失色,“不見了。”
冷驍衝下了台階,揪起副將,“什麼時候不見的。”
“就在剛才,”小侍衛拿出了一封信,“還有這個。”
冷驍粗暴地撕開封口,掏出信件打開一看:千層紅,在下笑納了。
裏頭還附有牡丹花的花瓣。
夜晚微冷的春風吹散了頭頂的烏雲,露出姣白清冷的月光,冷驍抬頭望向天空那一輪明月。手中的花瓣傾瀉一地,隨風飄遠。
冷驍轉身筆直跪在側殿前,“臣該死,沒有護好‘千層紅’”
岑杉麵如菜色,他們兢兢業業提防了一天,卻在最末尾的關頭功虧一簣了。岑杉跪在了趙譽麵前,“請皇上責罰。”
古朗看著腳邊的牡丹花瓣,“聲東擊西,將人的注意引到這裏,再去百花閣偷花。手法看似簡單,卻一擊斃命。”
方才那一陣騷動,所有人的注意力皆在側殿,趙譽的性命大於一切,根本無人顧忌百花閣,才讓他鑽了空。
趙譽點了點頭,“愛卿和朕所見略同。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倒是……”
趙譽還未說完落,空曠的側殿校場回蕩著一串冷戚戚的笑聲。冷驍當即護在趙譽身前,眾人環顧四周,尋找發聲之人。
“這花也沒什麼稀奇的。”說著,東南角飛出了一個東西,在趙譽麵前碎得四分五裂,鮮豔欲滴的花瓣被人揉弄的不成樣子,根部被人斬了一半。
“是‘千層紅’。”有人認出了,惋惜道:“可惜了。”
古朗素來冷漠的心也生出少許憐惜之意,大聲詰問道:“你既不喜歡,為何又要大費苦心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