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夫人常年在朝陽觀檀香的味道。
梁鳶仔細辨別著味道，繞過了雜耍班的後台。
氣味直通東麵。
顧蓮從晚宴開始，就東張西望地朝席上亂看。和她今日認識的幾個武將家的女兒都問她在看什麼，顧蓮剛要說話，目光所及碰到了今日下午見到的男子。
“那是誰？”
顧蓮問。
幾個女孩子看了看都不認得。
其中一個仔細看了，道：“是顧先生啊。他曾在林大將軍賬下任文書一職，和我家算是故舊。前兩年說家中老母要奉養，想回京。林大將軍就將他推薦給英國公做幕僚。”
竟還真是林家軍的一員。
也就是說曾有機會認得林夫人了。
席間顧先生沒多久就離開席上，再一看連林夫人都不見人影。
顧蓮低頭吃了茶，思慮再三， 還是沒有跟過去。她手無縛雞之力，就算當麵撞破也做不得什麼。說不得還被滅口。這把柄留著慢慢用才是。
場上的戲法她不大喜歡看，劍舞也吸引不了主意，顧蓮頗有些百無聊賴。
就在她想要去找平時相熟的閨友聊天時，場上的九名女子齊齊衝動，朝著主席位置衝來。
眾人隻當是什麼新鮮招式。
九名女子分成三批，兩兩成對，四臂緊扣在一起。第三名女子一腳遝在兩人相握的手上，借著高躍和身下兩人托起的力量，朝空中飛起。
三批皆是如此。
空中三名女子彩衣飄飄，手挽劍花，成品字朝主席林敬的位置飛去。
殺氣肆意。
林敬皺了皺眉頭。
他久經沙場，已經察覺到不妥。
可是在席間又是自己家中，什麼防身兵器也沒有。
說時遲那時快，三柄寒光凜凜的寶劍轉眼間衝至林敬麵前。
“父親！”林子期驚呼出聲。
其餘人則呆呆地，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血光四濺。
電光石火間林敬朝後避去，仍是慢了一步。
肩頭被最前方的舞女刺了對穿。
林敬咬牙忍住，借力朝後翻滾。
鮮血在地麵撒開。
眾賓客這才驚叫出聲。
“來人！捉拿刺客！”林子崢一躍而起，踩在桌子上朝林敬那邊撲去。
聽到動靜的林府護衛也衝了過來。
可惜被四散驚慌的賓客擋住身形，根本衝不到舞女麵前。
林子期大聲叫道：“把劍拋過來!”
往那邊衝的護衛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將手中兵器擲過去，也不管準頭。
林家的賓客故交多是武將，不論男女，撿起兵器就是一陣亂鬥。
那三名舞女追著林敬，隻傷了林敬兩劍，就被跳過來的林子崢攔住。
其餘六人也隻砍傷了幾名賓客而已。
“大家清點一下看看有沒有少了誰！”林二夫人戰戰兢兢，林子期站出來指揮護衛和醫官前來。“太子妃剛才不舒服去了屋內休息，你們去看看她平安否！”
聽說太子妃沒事，林家人鬆口氣。
“母親呢？”林子崢忽然道。也沒有看到梁鳶。她們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