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霞書院門檻很高,每隔三年才招收學生,能考進去的都學問都不錯。
吳湘麵容白淨,五官清秀,但身上衣飾簡潔,一直低著頭,似乎不敢上前的樣子。
吳山一看到庶女這樣子就心急。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惠和公主在此,又是書院同窗,多麼好的結交機會,偏不知道抓住。
大少奶奶看了眼惠和公主,又看了看梁鳶,行禮之後,倒是拉著梁鳶說起來話。
“早就聽聞惠和公主千挑萬選了個伴讀,沒想到是梁姑娘。京城人還打趣,說給惠和公主當伴讀,比當她的駙馬都難呢!”
“是公主抬愛了。”
大少奶奶看了眼惠和公主,見她並未有不耐煩的神色,甚至還笑了一下,便知道兩人的關係極佳。當下又誇讚惠和公主慧眼識珠雲雲,公主也答複了她一句。
“我家妹妹吳湘,也在明霞書院念書,不知梁姑娘有沒有見過?”
大少奶奶不過是開了頭。梁鳶才跟著公主去書院,能認識多少人?
沒想到梁鳶還真認得吳湘。她道:“昨日我們一同上課來著。”扭頭對惠和公主道:“吳姑娘繡的花鳥紋樣極其雅致,公主不是還誇讚了麼?”
惠和公主也記起來,“哦,原來是你啊。花樣很有新意,你學過丹青是不是?”
吳湘沒想到自己的刺繡竟入了惠和公主的眼。
一時間臉都紅了,“是,跟著二哥學過一些。不值一提。”
大少奶奶笑道:“二弟最喜歡丹青,公主您如此眼力,必也精通繪畫吧。”
“談不上,不過見識過些好東西罷了。”惠和公主道。
她雖懂繪畫,但沒怎麼下過苦工。宮裏的名畫多如牛毛,眼力自然是不差的。
正寒暄著,吳章樹過來,神情已經鬆懈下來了。
“多謝公主,姨娘的病情已經穩定了。”
嚴太醫說再遲幾日,神仙來了也無力回天。
吳章樹深恨自己無能,拯救不得母親。
惠和公主聽了事情辦完,便站起來告辭。
吳山推了一下吳章樹,“還不送送公主。”
不用吳山說,吳章樹也要看著母親安頓好。便跟著惠和公主一行人出來。
公主的別院就在不遠處,讓袁氏和一直服侍她的丫鬟住進去,再交代嚴太醫好生醫治。
嚴太醫躬身道:“殿下放心,袁氏的病情其實不嚴重,隻是一直拖著才造成如今這樣。不過她身子底子差,得要慢慢調養才行。”
吳章樹的拳頭又攥緊了些。
“無事,需要什麼東西你就找王公公,先將人調理好再說。”惠和公主道。
嚴太醫暗暗心驚,再一看旁邊玉樹臨風的吳章樹,哪裏還敢不盡心。
天色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宮門就要落鎖。惠和公主不再多少什麼,隻對吳章樹道:“就說是替餘陽姐姐謝你。”
免得旁人非議。
吳章樹點頭,表示明白。
眾人道別,吳章樹回到府中,就被吳山叫了過去。
正廳內吳山和宜春郡主都在,連在外花天酒地的吳嘉樹都被叫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