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被驅散,但是這件事如同瘟疫一般,瞬間就傳遍了整個營地。
皇帝坐在席上,聽著二皇子吞吞吐吐地敘述,整個人都要炸了。
尤其是聽說前麵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情,那邊吵吵鬧鬧地事情他會不知道?隻是臣子間的事,他也不過好去插手,叫他們自己去折騰就好。怎麼就峰回路轉,扯到了自己的頭上。
一瞬間,皇帝隻覺得綠雲蓋頂,且是被所有大臣都瞧得清清楚楚那種。
二皇子見皇帝越來越黑的臉,差點沒哭出來。
怎麼自己這麼倒黴?其他兄弟在席上好好地,偏他卷了進去?說來說去,都是老三搞的鬼,要不是他不安生,他會去勸嗎?他不勸會被甩得一身酒水嗎?不被甩一身酒,梁氏也就不會看到疑似林子崢的人,也就沒有後麵一堆?事情了。
“張墨,你去看看。”皇帝叫了張公公。
張墨微一躬身,正要過去,皇帝卻又自己站了起來,大步朝那邊走去。
宴席上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皇帝走進帳子裏,見到床上的兩人,心裏升起疑竇。這也太安靜了些。
張墨拿著燭台上前,低聲道:“陛下,他們兩個都中了迷香。”
皇帝沉默不語,隻盯著何宮女露出的雪白臂膀看。瑩白如玉的肌膚上,落下的紅痕如火。可在此刻,卻是她的催命符。
而那男人蓋著被子,隻露出半張臉。皇帝瞧著很是熟悉,忽地認出來,這不就是剛在宴上作詩被自己誇讚的宋泉麼?急忙上前被子掀開,見到昏迷著的榜眼,幾乎要氣背過去。
他自然已經知道這件事絕不那麼簡單。
可兩人的事情已經所有人知道,皇帝暴怒地看著兩人,扭頭就出去。
“給朕查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陛下離開,宴會自然就辦不下去。
梁昌惦記著秋氏的身子,急忙趕過去。
孩子是暫時保住了。但太醫覺得情形不容樂觀。隻叮囑接下來要小心再小心,萬不能出現一丁點兒閃失。
梁昌心裏七上八下,想要過去問個清楚,但見秋氏麵白入紙地躺在床上昏睡不醒,也沒辦法將人叫起來質問。
至於梁鳶,梁昌本就心裏有鬼,不痛不癢地問了幾句,也問不出什麼。
梁鳶說自己沒有推其實,梁昌也心不在焉地聽了,揮手叫她去歇息。
現在再來計較這個,有什麼用?梁昌也不認為女兒會在那種情況下推人。
梁鳶卻沒有休息,林子崢還在等他。
“究竟是怎麼回事?是我父親動的手麼?”梁鳶找到林子崢問道。
林子崢看著她,頭一次生出想要隱瞞的念頭。
那畢竟是梁鳶的生父。
他怎麼舍得讓梁鳶傷心?
林子崢喉頭滾動,千言萬語,隻默默凝視著梁鳶。
月光下梁鳶忽然發現林子崢又長得高了些,需要她仰起頭才能看清楚他眼中的情緒。
他的麵龐曬得有些黑,五官更加鋒銳。梁鳶歎口氣,“我知道是他。今天這件事,本就是他和秋氏梁側妃設計好的。隻是中間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