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方既然有備而來,尤其是輕易能打發的?更何況當年那件事,秋氏到底是從哪裏得知的呢?
秋氏跪了一天經,直到晚間才出祠堂。
“太太,老爺在書房歇下,說是不用管他。”丫鬟前來稟報秋氏。秋氏原來身邊的心腹攆出門的,發賣的,做粗使婆子的,被梁老太太清理了個幹淨。如今的丫鬟也不知道是誰的人。
秋氏聽了點點頭。
昨日也歇在了外間,看來打定主意要冷落自己了。
秋氏冷笑一聲,對丫鬟道:“把我的新作的衣服拿來。”
丫鬟不解地看了看她,“太太是要換衣服麼?這麼晚的天?”
秋氏冷冷看她一眼,“怎麼聽不懂我的話?”
丫鬟打了個寒顫,忙道:“奴婢知錯。”
忙拿來了秋氏做的新衣,服侍秋氏換上。
新衣的樣式普通而老舊,丫鬟心裏嘀咕,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粉嫩的桃紅色顯得秋氏氣色很好。平日裏為先是端莊,她幾乎沒穿過這麼鮮亮的顏色。
換好了衣服,秋氏坐到鏡子前叫丫鬟輸了墜馬髻,戴了串銀流蘇簪花發釵。
描眉畫目,將鮮紅的口脂細細地抿均勻。
秋氏的年紀本來就不大,這般一打扮,更是恍若二十出頭,靚麗驚人。
等天色完全黑下來,秋氏才收拾妥當。叫人拿了下午就開始燉的參湯,乘在匣子裏親自給梁昌送過去。
聽聞秋氏來送參湯,梁昌想也不想就叫下人將其阻攔在院外。
“太太,老爺叫您先回去歇息。他還有公事要處理。”管事擦著頭上的汗。
秋氏掌管中饋多年,管事也是留在京城的老人,對秋氏還有幾分敬畏,言辭也恭敬。
秋氏淡淡一笑:“那我就在這裏等吧。”
管事張了張嘴,自然也知道為何梁昌不願意見秋氏的緣故。
這樣逼迫是無濟於事的。隻會讓自己更加難看。
但這些話管事是不敢說的,隻能轉身進院子,將實情稟報給梁昌。
梁昌聽完管事稟報,眉頭緊鎖,甚是不耐煩。到現在還耍這些手段,真不知道家裏是誰做主了?
梁昌起身走到院前,忽然頓住腳步。
他的目光落在秋氏身上,近乎發癡。
朦朧月色下,秋氏穿著件桃紅色的曳地長裙,梳得高高地墜馬髻,掩映在竹影中的側臉似曾相識。一縷熟悉又魂牽夢縈地香氣飄過來,讓梁昌如墜夢中。
管事見梁昌如同被定住了身子,許久動也不動。不由咽了口吐沫,“老爺?”
梁昌如同夢中驚醒,心中還帶著些許茫然。
秋氏已經款款地走近跟前,香氣越發濃鬱。
“老爺,這是妾身一早起來跟您燉的參湯,最是滋補身體。您若是不想見我,也讓我服侍您喝完參湯呀!”
梁昌盯著她臉上的妝容,明明是睡在自己枕邊數年的人,可忽然之間,梁昌又覺得她有了一絲的不同。
或許是數日不見清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