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看,徐青梅兩隻手抓在被子上,被子上數道抓痕,指甲都折斷了幾根。這說明她是生前遭受折磨。
可是嘴上身上卻沒有捆綁痕跡,難道是被下了藥,所以隻能遭受折磨而不能反抗?
吳章樹皺著眉頭。
“吳大人,又見麵了!”
門外有人喚他。
吳章樹出了正房,愣了愣,竟然在院子看到了林子崢和梁鳶。
“林世子,梁姑娘?你們怎麼進來的?”
他們雖身份尊貴,也不是想進來就能進來的。
林子崢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原來是探事府的右少府大人。”吳章樹急忙行禮。
大夏自太宗起建立探事府、臬事府,合成皇府司。臬事府監察百官,探事府則負責一些不方便順天府插手的案子。皇府司直屬皇帝,任何人都無權調動,這些司首少府等人的認命,也都是皇帝直接認命。
有了這塊令牌,林子崢可隨時出入京城皇宮以外的任何地方。
“吳大人來得早,還請跟林某說說案子。”林子崢道。
吳章樹看了眼梁鳶,卻沒有任何的表示。既然是林子崢帶著她過來,無論是因為未婚妻的關係來熱鬧,還是有公事上的牽扯,都不是他可以過問的。
不過吳章樹好奇的事,這些屍體,就算是尋常衙役都受不住這些血腥氣息。偏梁鳶和沒事人一樣,仔細盯著李旺斷掉的脖子看。
吳章樹收回了目光,對林子崢道:“林大人,當時一共有兩人進來。”
“哦?凶手有兩個人?”
“你看這院中的腳印,一共是兩組。一組腳印布滿整個院子,還有個腳印則到了李旺屍體旁就停了下來。這說明了什麼?”
梁鳶道:“他一定是看到了李旺的屍體,然後受到驚嚇而折返。”
林子崢也是這想法,“隻是……這人既沒有報官,也沒發出任何的響動……莫不是來偷東西的?”
吳章樹緩緩搖頭,給梁鳶和林子崢看剛才自己撿起來的短刀。
“這是在李旺屍體旁撿到的。可是和徐青梅身上的刀痕對不上。”
凶手來行凶,總不會拿著兩把刀,更何況麵前這把刀,刀身極其的幹淨,上麵沒有血痕,也沒有任何的血腥味。林子崢小心地拿過來嗅了嗅,“上等的護刀油,一盒起碼要五兩銀子。”
護刀油上香味尚在,說明這把刀還沒有被使用過,也說明這把刀平時被保養地很好。
林子崢又指著刀鞘上的花紋道:“這是漠北獨有的圖騰,刀也是漠北獨有的淬煉技術,削鐵如泥。這樣的彎刀,就算是有錢,也未必能買來。”
所以,那把刀的人,一定不是小偷。
應該也不是凶手。
凶手能夠從容不迫地殺了這麼多人,又怎麼會粗心地把這麼一把帶有辨識度的刀丟在這裏?
“或者凶手是想要嫁禍給旁人,或者是第二組腳印的主人來李宅,看到李旺的屍體後遺留下來的。”梁鳶道。
吳章樹點了點頭,這和他的推理差不多。
不過他不識得這把刀的來源。既然是漠北獨有的兵器,就有個大致的範圍了。
吳章樹歎了口氣。
本來李旺就是風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