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太也站起身來,“她是我鄭家兒媳,在哪裏待產跟你們梁家毫無關係!”
梁鳶一想到前世姑母這胎也沒保住,就心急如焚。她冷冷一笑,“鄭太太好大的威風,真當我們梁家好欺負?鄭釗呢?他這個做丈夫的,眼看妻子被送走,竟也不敢說話麼?”
鄭太太氣得發抖:“我鄭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送客!”
梁鳶從鄭府出來,徑直去了國子監。
鄭釗這幾日忙著備考,連家都沒有回。忽然聽到梁鳶找他,頗有些莫名地出來。
“梁姑娘。”
“姑父,我姑姑在哪?”梁鳶開口。
鄭釗就是一愣。“自然是在家。”
眼見有個漂亮姑娘來找鄭釗,周圍學子們都瞧瞧圍攏過來。
原來是侄女啊,侄女好,侄女好。
梁鳶提高了聲音:“姑父,你也是讀書人,為何要欺騙我一個小女子?姑姑明明不在府上,你們家若是容不下她,讓她回娘家待產就好。萬一我姑姑有個意外,誰來負責?”
這裏麵信息好大呀。
鄭釗的妻子懷孕,還不在府中?
鄭釗急忙道:“咱們去別處談!”
子不語怪力亂神。要是梁月因一個道人的話就被送走的事被人知曉,自己麵子實在不好看。
梁鳶冷笑。就知道鄭釗是珍愛羽毛之人,前世壞事做絕,世人都還認為他和梁月情深義重,不過是拗不過母親的意思才納了徐青梅。
自己在國子監嚷嚷,周圍都是他的同窗,看他如何下得來台。
梁鳶不走,道:“我知道這些都是鄭太太的意思,但現在這樣,我實在擔心姑母,不若將她送回梁府吧。在娘家待產,也是一樣。”
“這怎麼行?”鄭釗皺眉。
“姑母本身身體就不好,要是出個好歹……”梁鳶冷笑,“姑父要是不同意,那我隻好天天來求你!”
鄭釗嚇了一跳,那豈不是人人皆知了?
送到娘家待產雖不好聽,但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產婦身體特殊,思念家人,送回娘家也無可厚非。
鄭釗看著周圍八卦的神情,咬牙點了點頭。
見到梁月的時候,梁鳶心裏就是一顫。
原本圓潤的婦人現在瘦了一圈,都能看見下巴尖了。
肚子這時候還不顯,整個人更是弱不禁風地可憐。
梁鳶狠狠瞪了鄭釗一眼,低聲道:“姑姑,咱們回家吧。”
鄭釗有些尷尬地道:“阿月,不然你先去梁府住一段時日。”
原本以為鄭釗是來接自己的梁月心中一沉,強忍著眼淚道:“也好。”
這就是自己的夫婿,他真的認為自己腹中的骨肉是災星?
梁月這段時日一直告訴自己,鄭釗隻是迫於孝道不得不如此。可是……梁月壓住心底裏的失望,扶著梁鳶的手上了馬車。
“佳佳呢?”梁月道。
提起女兒,梁月眼淚一下子掉下來。
“我婆婆不讓我見她,說……”
說怕她過了煞氣給女兒。可憐自己女兒小小年紀,就要跟著祖母生活。
婆婆一向不喜歡佳佳,希望乳娘能夠照顧好她。
梁鳶握著梁月的手,“姑姑放心,以後把佳佳接過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