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婆婆一麵勸梁鳶吃，給自己倒了一大碗廣柑酒，就著肘子咕咚咕咚一碗下肚。
梁鳶淺淺地抿了口廣柑酒。入口微辣，回甘卻很甜，比一般的果酒還要柔和。夾了口肘子，入口噴香彈軟，肥而不膩，香到差點吞了舌頭。
“好吃！”梁鳶讚到，比自家煮地好吃多了。
想了想，梁鳶叫瑞雪給大房二房還有祖母那裏都送去一小碟。外來的食物，怕是都不會吃。不過是意思一下。
沒想到梁穎最先尋了過來。
“你在哪家買的鹵肉？我爹叫我來問問，說佐酒最好。又喝多了。”
梁鳶：“……”
是不是不該給大伯家送去？
“大伯今天也在？”
梁穎點頭。“我母親不是病了麼？難得父親知道了，就在家陪了一晚。”誰知道梁鳶送來了鹵肉，吃得滿心歡喜的父親沒忍住就開始喝酒，氣得母親和他大吵。
不過這些梁穎沒說。梁鳶送吃的過來是好事，父親喝酒和她沒有任何關係。難道沒有那盤鹵肉，家裏就不見葷腥了？
梁鳶本就怕大伯出事，“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呀？大伯的身體怎麼受得了？”
“以往就隻有大哥能勸兩句。現在父親就更……”梁穎把荒唐兩字咽下去，這件事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酗酒多年，哪能說戒就戒。
梁鳶也沒能妄想辦成祖母大伯母沒辦成的事，隻希望大伯別出事就好。
梁鳶又分給梁穎些鹵肉，待她走後安慰雲婆婆：“明天再買。”
雲婆婆失笑，“老婆子又不是飯桶，哪能吃完那麼多肉？不過是以前在東山寺的習慣，每次都要多買些帶回去吃。”
梁鳶自己都吃得香甜，不覺將一整杯酒都喝完。要不是雲婆婆攔著，還想再多喝一杯。
“姑娘，老太太叫您過去一趟。”瑞雪前來稟報，看著盤子裏的肘子直咽吐沫。真香呀！
“難不成知道我喝酒了？”梁鳶想，以祖母的嚴厲，估計又要挨訓。
“你陪雲婆婆吃，我先去看看祖母有什麼事。”
梁鳶叫小雀陪著自己來到老太太院子。
一入廳堂，就聞到了一股酒香。很淡的味道。看來祖母也才吃過晚飯。
“祖母。”梁鳶對梁老太太行了一禮。
梁老太太點了點頭。
“今日上街了？功課完成沒有？”
“都已經做完了。”梁鳶道。
梁老太太指的功課，可不單是夫子布置的，還有每日的繡品。
年初老太太說梁鳶可以繡大件了，要她趕在入京前繡出個屏風來。
老太太點頭道：“以後少在外麵吃，不幹淨。”
梁鳶恭敬地聽著。
“不過今天的味道不錯，你在哪家買的？”梁老太太話鋒一轉。
“嗯？”梁鳶抬頭，飛快地看了老太太一眼，是她祖母沒錯。“城東的夏記酒鋪，老字號了。”
等從老太太那裏出來，梁鳶才反應過來。祖母叫她，是為了問清楚那家字號？
總算知道大伯為什麼愛喝酒了，好像祖母以前也會小酌幾杯。
明天去買鹵肉，再給祖母帶幾斤廣柑酒？免得整天盯著自己的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