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算是再籌備十年都沒有意義了。
與世家博弈，本就是步步驚心，一步錯，步步錯，根本不可能挽救得回來，這一盤棋，隻能前進，是不能後退的，誰退了一步，對方就會前進十步，直搗黃龍。
秦萬裏一陣後怕，道：“還好，還好，還好薑小子你反應快！”
薑牧沒好氣道：“我反應快，有個屁用，要是城陽公主一直搗亂，我反應再快十倍都沒用！”
“你以為今天的事情就隻是一個巧合嗎？秦老前輩，我告訴你，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你那個寵愛的侄孫女弄出來的。”
“我離開梧桐巷的消息？有幾個人知道？可今天我就是被梁國虞子期當眾挑戰了，他連我什麼時候出皇宮，走哪條路都算的毫無紕漏，你覺得這是個巧合？”
“另外，城陽派人來堵我，從他們動手，到供奉閣出手，中間的空隙時間最多不會超過三息，可偏偏，就在這三息之間，趙明誠出現了，您還覺得這是個巧合嗎？”
秦萬裏不說話了。
他雖然不是什麼大智之輩，但也絕對不傻，薑牧這麼一點出來，他那能還不清楚？
能夠知道薑牧從皇城出來具體時間和路線的隻有皇城中人，又能夠被趙明誠算計得這麼精確的，同時滿足這兩個情況的，除了城陽，別無他人。
這一盆碳火燃燒到現在，已經隻剩下最後的餘溫了。
薑牧卻沒有繼續加碳的意思，
秦萬裏看了看隻剩紅灰的火盆，緩緩站起來，拿起劍匣，綁在背上，輕聲道：“薑小子，我跟你一起進皇宮，你放心，這個交代，皇帝會給你，我也會給你！”
薑牧站起來，輕輕拍了拍身上的飛灰，取下架子上的披風披在身上。
這時候，門外響起一陣駁雜的腳步聲，傳來一個太監的聲音：“傳陛下口諭，請稷下學宮薑院長入宮！”
薑牧緩緩打開門，一陣風雪飛來，一隊大內禁軍披裝亮槍守在院裏，門外停著一輛馬車。
今日在宮中見過麵的大內總管無舌恭敬的站在門外，躬身道：“老奴見過王爺，見過薑院長。”
薑牧執禮，道：“有勞公公了。”
“不敢不敢，”無舌急忙道：“這是老奴分內之事。”
在這兩位麵前，無舌可不敢擺譜，一個是皇帝都得行禮的老皇叔，一個是見帝不拜，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皇帝足夠重視，雖然隻是做得麵子，但幾十個禁軍開道，排麵還是給足了薑牧。
很快，又到了皇宮禦書房。
薑牧和秦萬裏剛一進門，就看到城陽公主跪在地上，旁邊的魏帝臉色鐵青，桌案上有些淩亂，地上還有沒擦幹淨的墨汁，顯然是剛剛才大發雷霆之怒。
“皇叔，薑卿，你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