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裏,顧南夕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地下室裏唯一的窗戶。

窗外皓月當空,像是在諷刺著什麼。

“咯噔……咯噔……”聽著由遠及近的高跟鞋聲,顧南夕空洞的臉龐上終於多了一絲其他的情緒,她理了理自己亂糟糟的頭發,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這麼狼狽,隨即轉過了頭來。

“姐姐……”地下室的門打開,走進來一道曼妙的身影,看到地下室裏的環境,女子嫌棄的揮了揮手,嘴角卻帶著不由自主的微笑。

“我可沒你這樣的好妹妹。”顧南夕冷哼了一聲,“顧以桐,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放過我?”

“放過你?” 顧以桐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將顧南夕此時此刻的狼狽盡收眼底,,若無其事的樣子蹲下身,一把捏住了顧南夕的下巴,“顧南夕,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是那麼的讓人討厭。”

顧以桐一把甩開了顧南夕的臉,嫌惡的從包裏抽出一張紙巾擦著,一臉高傲的說道,“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高傲的樣子,仿佛是骨子裏帶來的,從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發誓,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撕下你的麵具。”

顧以桐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但很快就恢複如初。

也是,她才是最終的勝者,而顧南夕,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罷了,有什麼好生氣的。

顧以桐笑了,她看著麵前的顧南夕,從包裏拿出了一份請柬,扔到了顧南夕的麵前,“姐姐,我今天來,就是想要告訴你,我很快就要跟陳千俞結婚了,到時候,你可要來參加啊。”

顧以桐“咯咯”的笑著,“忘了,姐姐現在這個樣子,怕是沒有出去的機會了……”

“不可能。”在這個陰暗的地方被關得久了,陳千俞是自己心裏唯一的白月光。

她清楚的記得那個男人跟自己耳鬢廝磨的柔情,記得他在自己耳邊的海誓山盟,他是自己撐下去的唯一希望,甚至她一直盼望著,哪一天他會出現在地下室門口,帶自己脫離這個鬼地方。

而顧以桐帶來的消息,徹徹底底的摧毀了顧南夕的念想。

顧以桐伸出手,原本白皙的手此刻已經千瘡百孔,指甲縫裏盡是汙垢,顫顫巍巍的伸向了那張請柬。

盡管心裏不信,但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確認這個事實。

鮮紅的請柬那麼的刺眼,卻不及那兩個並排靠在一起的名字來得撕心裂肺。

她愛了那個男人三年,為了他傾盡所有,甚至把整個顧氏捧到他麵前,而現在,那個男人竟然要跟顧以桐結婚了,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賤人,你到底做了什麼?”顧南夕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想要掐住顧以桐的喉嚨,問問她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