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歲那年的夏天,張揚騎著單車從東街晃悠到西街,又從西街慢慢地回了東街,一個人。
19歲的張揚長得的確好看,一身淡藍色格子衫配牛仔褲打扮,新做的發型上別著一副頭戴式耳機,騎著腳踏車一腳撐地地慢慢往往拖著,要不是因為實際上是自行車的鏈子斷了,這黃昏下憂鬱少年的模樣絕對是街頭一靚麗的風景線。
張揚,c市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19歲之前,他一直以為他會像大多數人一樣平平淡淡的考學畢業,然後結婚生子,然而的然而,一切都是他以為而已。
就在今年暑假,張揚誌高意昂地去學校拿錄取通知書,回來的路上還和韓新業商量著暑假去哪放鬆。回到家之後,卻發現家裏已經變了天了。
“揚揚,我跟你爸爸離婚了你跟誰?”看到兒子回了家,一向幹脆利落的媽媽端坐在沙發上對著張揚輕聲地問道。
張揚覺得,如果沒有看見媽媽紅著的眼睛,他可能真的會以為她隻是像往常一樣隻是問問他晚飯要吃什麼而已。
跟誰?那一刻,張楊像是一個走失在十字路口的小孩一樣無助的望著冷漠的爸爸媽媽。
其實在張揚的記憶裏,他父母的關係一直不好,他跟父親的關係也比較冷漠,但是他怎麼都沒想到他們竟然已經到了離婚的地步,他一直一夜他們也許會像其他人一樣湊合著過完這輩子。
張揚爸爸張峰是一個生意人,天南地北到處跑。但是隻要他在公司裏,無論有多忙都會準時回家吃飯。他的媽媽在附近的小學裏當老師,也算是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每天張揚放了學都會去學校找她,然後二人再一塊回家買菜做飯等著爸爸回來。
這樣一三口之家,雖不會像別人一樣美滿幸福但張揚也從沒想到會有一天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父親出軌,母親堅決離婚,父親同意,母親要財產,父親不給。
“張峰,揚揚我帶著,你想離婚必須讓出公司股份和c市的房子。”也許是兒子的歸來給了楊媽媽底氣,楊媽媽不再猶豫拉著張揚對張爸爸態度堅定地說道。
“要知道當初你創業的資本那是我給你,這些年來公司幾次遭遇危機也是我爸他們資助的本錢,如果你給咱們立刻離,不給就法庭見。”
張揚全程沉默著,張峰和楊媽媽爭辯多時終於有了個結果,他爸爸最終還是答應了淨身出戶,張揚自嘲地想著他跟他媽媽真是上輩子做了孽了啊,才惹得他親生爸爸寧願放棄所有也不願意再看他們母子一眼。
張峰最後還是走了,走的既堅決又毫無留戀。張揚張了張嘴,想要安慰他媽媽,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媽媽好像頗為灑脫,張爸爸走後一個人默默想了會就抹掉了眼淚,微笑著跟張揚說道,“揚揚,以後咱們娘倆好好活,沒關係的。”
張揚他握緊了拳頭忍住自己委屈的情緒不想母親難過,但是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就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媽媽也沒責怪他也沒安慰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發泄完。
約摸著過了十幾分鍾,張揚的情緒勉強算是控製住了,他這才對著母親保證道,“媽媽,你放心,從現在開始我會保護好你,張峰他不是個玩意兒,離了他我們會過得更好。”
家變之後的兩個月,張揚擔心母親的情緒,一開始就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往事,以免勾起母親的傷心難過。可是後來張揚發現,母親比他想象的要堅強。
父親走後沒多久,母親就開始了自己的打算,賣了之前的房子和公司股份,辭了原先的工作在A大學區旁重新買了一套樓盤,又在學校門口盤了一家小飯館,雇了幾個服務員。等張揚開學的時候,飯館已經經營的有模有樣的了。
日子就這樣過著,偶爾張揚想起他的父親,會覺得之前的一切好像就像一場夢一樣,夢醒了,一切就都沒了。
張楊歎了口氣,以前的生活裏他大都沒心沒肺,偶爾矯情一會想想他爸媽冷漠的關係,就會覺得世界黑暗,但是生活生活不就是生下來活下去嘛,生活離了誰都能活下去。
C市隸屬於A省,它不僅是A省的經濟文化中心,同時也是中國最重要的教育中心之一,比如說C市的A大,就是中國首屈一指的大學。每年來自全國五湖四海的學子們為了考A大可謂是擠破了腦袋,顯當然的,張揚也是其中一員。
張揚從街上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飯館關門,裏麵服務員小李正在拖地。張揚瞧了一眼媽媽不在,趕緊地上前接過拖把,“李姐我來吧,你休息一會。”
小李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幹著活,張揚討了個沒趣也沒有再上趕著,東瞅瞅西看看,看著廚房沒打掃,就去後勤拿了東西來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