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謐得可怕……八月十五的圓月耀出清冷的銀輝,將大地遍灑,分外魅或夭嬈…………
地處九龍塘郊外的一個占地兩頃的廢棄倉庫裏,一張兩米長的長桌擺放在中央,一根細長的花線吊著一隻百瓦的白熾燈泡懸在長桌上方,昏黃的燈光下,得見桌上灰塵鋪了厚厚的一層。
一個二十多歲、容貌俊美、長發及腰的女子端坐上首,眼睛發出幽寒的藍光,生冷的瞪著長桌下首一個四十多歲、腦門微禿、西裝革履的男人。
男人額上已經沁出細密的冷汗,卻是不敢擦去。
兩人身後都跟著一群嘍羅,皆識趣的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靜,靜得嚇人,靜得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聲音。
男人雖是坐著,卻仿若坐在針氈之上,身體幾不可見的顫抖著。
瞪著男人半晌,女子才動了動身體,伸手在黑色風衣口袋裏掏著什麼。
男人見了,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嘴唇不住的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他身後的一群人見了男子這動作,亦是小小的退後了一步。
“哧——”女子發出一聲鼻哼,聲音中滿是不屑的味道。
此時,一隻不識時務的蠶豆大小的蜘蛛沿著電線滑落到燈下,女子嫌惡的睨了一眼,口袋裏的手突然伸去,那蜘蛛被大力撞擊,直朝男人的麵門飛去,男人戰戰兢兢的,想躲卻不敢躲。
“嘔——”男人頓覺腦門上有液體流出,一股腥臭的氣味直闖鼻端。
雖是覺著惡心想嘔,卻是哆嗦著身子不敢伸手去抹掉。
畏畏縮縮的望了望女子,又望了望女子身後那英俊男子,想哭的寓望都有了。
“是不是該給我個交待了?”女子淡淡的開口。
聲音如清泉一般泠泠泄出,讓人怎麼也無法和眼前這個被人稱作閻王的女子聯係到一塊兒。
“交......交待什麼?”男人被女子突兀的一句話問得蒙住。
“嗬!”女子笑顏如花,似是覺著這是她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隻是她麵上雖是笑著,眼神卻依舊冰寒的瞪著男人。
“你老人家是不是連我今天找你來這的目的還沒弄清楚?”
“我......我......”男人不敢直視女子的眼睛,隻將視線停留在女子身前的煙盒上,囁嚅著不能成言。
“組織規定的第二條是什麼?”女子收斂笑容,冷冷的問道。
“第......第......第二條是......不得涉獵毒......毒品。
”男人結結巴巴的道出,突然覺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來她知道了,她已經知道了。
自從她的弟弟因為注射毒品過量去世以後,毒品就成為她的禁忌。
真不該鬼迷心竅聽那人的。
女子兩手中食指撐著桌沿,悠悠站起身,身體略微前傾,眼睛裏的寒光越來越盛,“如此,為何還容許你旗下小弟及夜總會販賣毒品?”
“我......我......”眼見著女子站直身體,右手探到身後,男子閉著眼睛,急切的大叫道:“張先生救我——”
女子聽見這一喊,手上一頓,身體右傾,望著右側男子。
隻見英俊男子迅捷的掏出一支銀色迷你手槍,對著女子心口,扣動了扳機。
子彈穿過女子的身體,殷紅的鮮血漾起一朵朵夏花,妖冶生姿。
女子痛苦的皺著眉頭,左手撐著桌沿,努力的不讓自己倒下去,眼睛幽怨的望著男子,嘴裏幽幽的問道:“為什麼——”死不瞑目
“嗬。
”男子邪肆的一笑。
下一瞬,男子拉開女子身旁的靠椅,接著飛身一腳,生生將女子支撐著身體的長桌踢開一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