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夏思綺的臉上出現了巴掌狀紅印,在白皙的臉上尤為顯眼,她抬眼看著夏絲瑤,並不說話,眼裏蓄滿了淚水和一種名為隱忍的東西。
“怎麼?不服氣?”夏絲瑤揚起手,眼睛直直地盯著她,有些不屑地說道。
“沒有。”夏思綺咬了咬牙,忍氣吞聲地說道,她和母親都在這裏,寄人籬下,她受欺負倒沒什麼,總有一天她會悉數還回去,但她不想讓母親受委屈。
“和那賤人一樣下賤。”夏絲瑤放下手,有些厭惡地扯了一張紙巾擦手,然後扔在她的臉上,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夏思綺的眼裏閃過恨意,深黑的洞淵,像是要吞噬著什麼,讓原本明亮清透的眼眸蒙上了一層黑霧。
“思綺啊,聽爸爸的話,隻要你幫了我們家,我保證會善待你的母親。”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說道,眼裏滿是漠然,對剛剛的一切他仿佛未見到一般。
“我們家”,嗬,多麼刺耳,虧他可以這樣如談天氣一般地說出來。
“爸,為什麼不是我去,她不願意我願意啊。”夏絲瑤拉著夏軍的的胳膊撒嬌道,一副小女兒之態,臉上盈著笑意,好似剛才那個跋扈的女人並不是她。
“人家沒看上你啊。”夏軍無奈地說道,而心裏並不希望這個人是夏絲瑤,畢竟這雖說是個可以攀高枝的機會,但畢竟他對夏絲瑤的感情不同於夏思綺的,雖說同為女兒,身上流淌著不同女人的血,地位自然不同。
“哼,沒眼光。”夏絲瑤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夏思瑤一眼。
“阿瑤啊這話在家裏說說就算了,在外麵可不能亂說啊。”夏軍朝女兒擺擺手,有些誠惶誠恐地說道,僅僅是這三個字,若是讓有心人聽到,傳到了那位的耳朵裏,他們這一個公司可是不夠折騰的。
看著這一幕幕,夏思綺心裏一陣厭惡,她咬了咬唇,狠下心:“我去,不過你要先拿出媽的醫藥費和以後的生活費。”
若不是媽媽的孱弱的身體和一身的病,她又怎麼會甘心在這個地方受這些侮辱。
“好,好。”夏軍連連說道,不就是錢麼?那個人有的是錢,他何必在意,在他的眼裏,錢就是錢,不分來源,不分肮髒幹淨,即使是用自己的女兒去換,他也心安理得。
夏思綺咬唇,扯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就算出賣了自己又怎麼樣,為了世上唯一在乎自己的人,她有什麼不能做的,那麼,林莫一,再見了,反正也是一個你不在乎的人,我們就不要再有聯係了吧。
路易斯酒店外,夏思綺拽了拽衣角,有些局促地站在門口,眼裏盡是不安,腳下仿佛是被什麼吸住了一樣,讓她覺得十分沉重,再踏不出一步。
“快進去啊。”夏軍的秘書琳達推了推她,對她並沒有多少尊重,相反此刻心裏還對她生起了一絲厭惡,全然忘記了自己當初為了得到這份工作使用了哪些手段。
夏思綺沒動,衣服口袋裏揣著夏軍事先給她的房卡,她把手放進口袋裏,將那張房卡死死地握住,堅硬的質感與指甲相抵,指尖傳來微微的疼痛讓她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現在的立場。
夏思綺深吸一口氣,走進酒店,按著房卡上的門號來到房間,此時正是下午,房間的窗簾緊拉著,沒有一絲光亮,幽暗的環境讓她有些害怕。
“有人嗎?”她大聲喚道,聲音裏有微微的顫抖,諾大的房間裏沒有任何人回應她,她的心稍稍落了下來,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環視了整個房間,雖然沒有什麼光亮,但大概的輪廓還是可以看的清楚,應該是總統套房,房間光憑布置來看也是非常豪華的,房卡的設計和打造也與一般房卡不同,夏思綺窩在沙發裏,感覺自己非常的疲憊,連日來都沒有睡過好覺加上心力交瘁,不多久,她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有人捏住了自己的下巴,些許的疼痛讓她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剛睜開眼,便看到一個龐大的身軀站在旁邊,房間裏沒有開燈,唯有玄關處的一個小黃燈散發著幽幽的光,黑暗中,男人的臉看不真切,可那樣強大而迫人的氣場讓夏思綺忍不住瑟縮了下,她往沙發裏縮了縮,感覺有些熾熱而審視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掃過。
陸之痕看著縮在沙發裏的女人,覺得真是無處不相逢,他還記得是兩年前的一樁綁架案,他被迫到了偏僻的山裏,那時候因為被那裏的毒草割破了腿,差點整條腿都報廢了,是這個女人出現,找了草藥為他醫治,才使他能留著精力完美解決那件事,而他也正常回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