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陰陽師(2 / 3)

路邊站著一個少女。而且在雨中連雨傘都沒打,全身都濕透了。我立刻意識到,乍一看,這是不尋常的。

"那是怎麼了?"

"這很有趣,這麼晚了......而且還在下雨......"

他們停下腳步,低聲說著,首先浮現在腦海的是虐待的可能性。這麼晚了,而且還下著雨,難道是父母把自己的孩子留在外麵了嗎。如果是真的就夠虐待了。

如果觀察少女,年齡大概是小學高年級吧。半長的黑發,皮膚白得像蠟一樣,大大的眼睛盯著天空。她的嘴唇已經變成了紫藍色,看起來很痛苦。

"聽起來很有趣。我們必須做點什麼"

阿美一臉嚴肅地走向少女。加奈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協調感,但現在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

"怎麼了?這麼晚了還在這種地方......"

少女回頭看著和她搭話的阿美。她的眼睛裏閃爍著黑暗的光芒。

"會感冒的。"

阿美走到少女身邊,伸出了雨傘。

"這麼黑,居然隻有一個女孩子......你媽媽呢?"

這個問題讓少女搖了搖頭。這樣一來,虐待的可能性就變得很明顯了。

"最好打電話報警。"

加奈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當她試圖撥打110的時候,她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了她的話。

"知道你家在哪裏嗎......可是,一個人回不去......哦。"

少女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阿美同情地想,少女一定是經曆了太多的虐待。然而,這不是一個好的問題,因為我們可以介入。若屬虐待,應聯絡警方或兒童福利機構。

"一起回家......"

她的求助讓他們很困惑。她是否明白,如果被警察叫去,她的父母會被帶到某個地方。

"我先給警察打個電話。"

加奈用少女幾乎聽不見似的小聲對阿美說。

"嗯,拜托了。"

"姐姐......我們一起去吧。"

阿美覺得自己無法抗拒這句話,不由得伸手去摸少女伸出的手。就在這一瞬間,阿美的表情僵硬起來,她感覺到了身體被動過的感覺。

誒......剛才的.....

女孩想拉住她的胳膊,但還是伸出手抓住了她伸出的手。用冰冷的手,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作為發冷向她全身迸發。

"姐姐......"

那個發冷激起的討厭的想法在她的腦海裏盤旋。那是剛才想起來的怪談,一個普通的鬼故事。內容是這個地方會出現少女幽靈。雖然不太記得是怎麼回事,但確實是不能說話的內容。

"難道......難道......"

加奈也注意到了阿美的樣子和少女詭異的笑容。一旦意識到了一種不祥的可能性,就會感到自己陷入了泥潭。她感到渾身冒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這邊走......"

少女口中的話語縈繞在阿美的全身。阿美無法抗拒,在少女的引導下,她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阿美拖著不穩定的步伐蹣跚地走著,加奈看上去像個敔。

"等等!阿美!"

雖然不由自主地從後麵呼喚她的名字,但她似乎完全聽不見。在少女的帶領下,阿美不斷地向通道的深處走去。

仔細一看,少女周圍籠罩著一層不像這個世界的淡淡光芒。這時,加奈的思路變得清晰起來。原本在沒有路燈的這條街上發現少女的時刻就很可笑。她知道在黑暗中鮮明地浮現出來的身姿很詭異。

“幽靈,那是幽靈,那是少女幽靈!”

'......在這邊。'

在少女的手中,阿美的身影越來越小了,和阿美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全力奔跑的自己和像喝醉酒一樣走路不穩的阿美之間的距離如此之遠,實在是太奇怪了。

過於不可思議的事情使加奈的表情僵硬了。

——怎麼可能......那些傳聞是真的嗎?

當時聽到這樣的傳聞時,加奈笑得前仰後合。還以為隻要和少女幽靈說話,就會被帶到什麼地方去的故事是個普通的結局。但是,現在已經不是笑話了。反而麵臨著最好朋友的生命危機。

沒有解釋他們要帶去哪裏。但是,怪談的結局往往以不穩定的未來結束。預測最糟糕的未來,焦急的神色浮現在表情上。

那個時候,阿美就像是被少女吸引了一樣地彷徨著。雖然時間上不會走那麼遠,但因為是深夜,視線模糊,覺得自己好像走了很多路,已經走出了過道,走在雜草叢生的河岸上。

'......這邊'

少女所指的前方是漆黑的河流。一直默默地被少女牽著手的她也皺起了眉頭。前麵隻有一條河。在深夜裏穿著衣服進入河裏等於是自殺。

"等一下......從這裏開始就沒有家了!"

少女妖媚地笑了笑,拉著她的手。雖然沒什麼力氣,但阿美還是無法抗拒,被少女的細胳膊拉著。前方是黑漆漆的河流。不知不覺間,霧開始籠罩四周。少女帶著阿美向河裏走去。

阿美發現自己真的要下河了,她放下了雨傘,用雙手想把女孩的手推開。然而,她卻像是在嘲笑似的把手抽回來,回過頭來笑著。

'姐姐......跟我一起走吧......'

阿美的本能給這個沒有生氣的少女陰鬱的笑容敲響了警鍾。想掙脫她的手,但她一動也不動,少女的力量不應該那麼大呀。

"有人嗎?"!誰來救救我!!"

阿美大聲呼救。黑暗和霧氣越來越濃,另一個世界也在擴大。那裏沒有人的跡象。隻有少女和自己笑得很詭異。再走幾步就要進河了。就在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的瞬間,背後傳來了清澈的聲音。

"就這樣!"

這個聲音讓阿美大吃一驚。少女不舍地鬆開手,像是逃到了濃密的霧靄中一般消失了。就在她以為再過一會兒就要進入河裏的時候,無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阿美鬆了一口氣,如果再往前走幾步,就會掉進河裏。

"真是危險的地方啊......"

剛才救阿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回頭一看,雜草叢生的人影悠然出現。是一個表情呆滯的男人。

"我差點就被帶走了。"

"被帶走?"

他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一個威風凜凜的男人,頭發有點亂,不管怎麼說,他看起來和阿美、加奈是同一代人。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氛卻不是十幾歲,而是二三十歲的男性散發出來的氣氛。

那個男人笑著向阿美伸出了手。

"你差點被一個明顯的惡魔吸引去了另一個世界。"

"謝謝你救了我......"

阿美抓住他的手,站了起來。然後輕輕地顫抖起來。

"你的朋友在那邊。首先你要早點回家暖暖身子睡覺。"

"那個......你是......?"

阿美問那個在路上砍雜草的男人。他回過頭來笑了。

"隻是個路過的人。"

阿美頭也不回地追著那個穿過雜草向過道走去的男人的背影。阿美好不容易到達山坡的時候,突然停下來,回頭看了看河川。

"那個女孩......是鬼魂嗎......?"

"是的。"

到目前為止,阿美一直把幽靈和妖怪當作幻想的產物。她從來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會有幻想的產物,會對他們露出獠牙。但是,殘留在手掌中的少女冰冷的手的觸感告訴剛才的體驗是事實。

"這是一個邪惡的惡魔,在這裏做壞事。下次我看到他的時候,我會收拾他的。"

這時最好的朋友氣喘籲籲地從過道裏跑過來。

矗立在流經市區的荒川河岸上的西卡仰望染成茜色和紫色漸變色的天空。綠色的日光穿過樹葉。一陣甜美的熏香吹過河床。到處都能感受到柔和的生命氣息的河床即將變成春天的模樣。

這時,一個男人對她說:

"啊,讓你久等了。"

"沒有,朝倉先生。”

西卡向朝倉先生輕輕鞠了一躬,被稱為"朝倉"的男人將視線投向了悠悠流淌的荒川。

"這次是在這附近作惡的惡靈"

朝倉先生雙臂交叉,腦海中浮現昨夜的情景。考慮到差點要了一個人的命,我不能置那個少女幽靈於不顧。因此,為了驅除少女幽靈,兩人前往河岸。因為西卡是在朝倉先生的邀請下來到這裏的。

"朝倉先生,我的工作是......?"

"嗯,和平時一樣。不過你已經積累了足夠的經驗,這次要判斷對方的能力,再考慮考慮,做好準備。"

"好的。"

西卡輕輕地做了個深呼吸,確認了腰包裏的護身符,現在她不僅僅是個人。

有些人出現在黑暗中,當一個物體試圖對另一個人露出獠牙。這些人與黑暗的化身作戰,驅除超越人類常識的存在,平息向人類揮舞災害的荒神。他們沒有統一的名字,有時被稱為多種名字。

原本太古的人就相信,自古以來,黑夜裏就潛伏著不為人所知的人,默默地活著。過去,陽光照射的時間是人類的時間,充滿黑暗夜晚的時間被妖、惡靈、死靈、魔鬼、厲鬼等等......作為常識無法證明的存在時間而分開。

然而,在白天和黑夜之間的界限模糊的現代社會裏,這種區別也變得模糊起來。在霓虹燈閃耀的街道照亮了黑夜的同時,黑暗也開始進入光明的侵蝕作用。人類心中的黑暗,由繁榮的社會矛盾所產生的黑暗——由人類的行為和性產生的黑暗,正在濃厚地旋轉著。

對抗它的人之一就是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