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術師,並不是神,他們即便是再強大,也需要借助一些外部的輔助。而這些外部輔助包括很多,除了釋放幻境所必須的媒介寶物外,還有就是要有晦澀冗繁的咒語,同時以固定手勢或者某種節奏的動作來引發幻境。
當然不排除有些境界高深的幻術師,可以不用開口,隻要心中默念咒語也同樣可以施展出強大的幻境。而一些簡單的低級幻術技能,對於高深的幻術師來說,幾乎是可以瞬發了。
可是公孫澤天卻是一個例外,憑借‘衍天心典’的神奇之處,公孫澤天在釋放普通幻境時,根本不需要念出繁瑣的咒語,隻需要見到的手勢動作即可。
不過在所施展的幻境中釋放超強的攻擊性幻術時,即便是公孫澤天,以目前的境界,也是需要念讀咒語的,當然要比其他幻術師要簡短的多。
可是這種幻術師中的異類人物,卻被書生撞大運般的遇到了,隻可惜這個大陸上沒有彩票這種東西,否則書生就可以打斷雙腿,享受一生了。
麵對如此幻境中的環境變化,書生已經沒有怨天尤人的那份心思了,他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周圍,時刻警惕突如其來的變化和攻擊。
現在的書生已經放棄了逃跑的想法了,他知道自己如果無法破開這個幻境,別說逃跑了,恐怕能不能活下來,都將是一個未知之數。
“你來了?”一個粗礦且沙啞的聲音,突然從書生的背後響起。
在這個寂靜到沒有任何聲音發出的環境下,突然有一個人在自己背後說話,著實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哪怕是殺人如麻的書生此時也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
書生下意識的向著聲音發出的相反方向縱躍了過去,身體還沒落地,就已經在空中做好了防禦姿態。
待書生落地之後,他這才朝著聲音的發出位置看過去,之前隻覺得說話的聲音很熟悉,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等真正看到說話的人之後,書生下意識的連退幾步,手和腳一片冰寒,甚至有著輕微的抖動。
“你……,你……”書生接連說了兩個‘你’,可始終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內心的驚恐和不解,已經讓書生徹底的失去了基本說話的能力了。
“怎麼?才一會不見,就已經不認識我了嗎?”那個粗礦的聲音帶著些玩味的對著書生說道。
“你不是已經……?”書生有些瞠目結舌的開口說道,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前方不遠處站著的人,心中無以複加的震驚,如果麵前有一頭大象,書生恐怕都能一口吞了下來。
“你逼我自爆的時候,可沒有此時這般滑稽表情呢!”那個人繼續對著書生說道,雖然是笑著和對方說的,但是語氣中卻透著無窮無盡的怨毒和憤恨。
“這……,這算我的不對,可是我當時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也看到當時的情況了,那個臭婆娘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讓我們根本攻擊不進去,加上我身中劇毒,如果繼續拖延時間,恐怕我必死無疑。而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死一個總比兩個人都死要強很多吧?”書生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他盡量用溫和的語言,柔聲的為自己辯解說道。
書生說的很是冠冕堂皇,可是內容卻全是為自己在考慮,絲毫沒有悔過之心,仿佛對方的死就是理所當然的,他就應該為此而死。這種極度自私的行為,竟然還能被他如此高調的解釋出來,可真心的不容易。
“少來,一句話就能來糊弄我了?你當我是傻子嗎?你怎麼不自己來?我想你自爆應該更好看一些!”那個人惡狠狠的質問說道,怒意和怨恨仿佛瞬間提高了一層。
“自爆?你究竟是誰?你不是醜弼,他已經死了,你是我產生的幻覺,你根本就不存在!”書生聽到對方說道自爆兩個字立即覺得有些不對勁,心思電轉之間,很快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收起了先前的畏懼之心,疑惑不定的對著麵前的人問道。
書生之前是因為震驚才在見到對方之後,有了一些失神,但是聽到對方說起‘自爆’這件事之後,書生很快就調整了心態,已經死過的怎麼可能會活蹦亂跳的回到自己的麵前?這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並且這裏是什麼地方?這是幻境中,在這裏麵有些不合邏輯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隻要守住自己的內心,就不會被這些視覺上的假象所欺騙。幻術之中的一切都是假的,這是流傳至今的一句老話,書生也將這句話時刻銘記於心。
而站在書生麵前說話的人,正是被書生下陰招,逼其自爆的侏儒男。此時的他完好無損的站在書生的麵前,一點都看不出剛剛經曆過了粉身碎骨,甚至原本受到的傷,此時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