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雨。
所謂‘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春雨幾乎每一滴都極其的珍貴,它澆灌著土地,令大地從寒冬沉睡中蘇醒;它哺育著植被,令其生根、發芽並茁壯成長。因此很多人都會用‘春雨貴如油’來形容其珍貴程度。
對於‘雨’來說,公孫澤天很是有些矛盾的因素存在,喜與不喜皆在其中。他不喜歡身在‘雨’中,讓雨水不停的澆灌和衝刷著自己,更不喜歡在下雨的時候去做事,因為雨天會遲緩人的行動速度,進而會耽擱辦事的效率,同時也可能讓很多事情變得複雜和困難。
但是他卻是一個喜歡賞‘雨’的人。他喜歡‘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的細膩和輕柔,也喜歡‘雨餘芳草斜陽照,杏花零落燕泥香’的秀美和清新,甚至喜歡‘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的神奇魅力。
同時他也是一個喜歡聽‘雨’的人。如果不喜歡,他就不會將自己創建的勢力命名為‘聽雨閣’了。‘杏花淡淡柳絲絲,畫舸春江聽雨時’這種如畫般的意境,光是想想就讓人很是神往了。
公孫澤天憑欄遠眺,手中的茶此時早已涼透,沒有了之前絲絲青煙環繞的樣子,但是他此時的心情卻並未放在這上邊,他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追憶中,但是除了他自己,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知曉他究竟在想著些什麼。
良久,公孫澤天突然開口,一句一頓的念道:
“少年聽雨青山下,懵懂不知味。”
“盛年聽雨乾坤中,天闊地遠笑問諦衍心。”
“而今聽雨紅樓上,明燭眠羅帳。”
“往事俱已卻殤情,勇往直前再看明朝路。”
這是一首詞,詞牌是‘虞美人’,但是詞名卻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聽過這首詞,或許是公孫澤天有感而發之作,或許是從哪裏照搬而來。可是那又怎麼樣?身在這片大陸中,還有人能告公孫澤天侵權嗎?還能訴求他索賠嗎?顯然這都是不可能的。
“閣主?你有心事?”突然一個婉約動聽的聲音在公孫澤天的背後響起,聲音有些擔心和緊張,她似乎聽出了這首詞中所涵蓋的意思,那是一種懷念和自嘲、一種俾睨和狂傲、一種無奈和孤獨,尤其是最後一句,更是透著一種悲涼和自信。
詞句雖然很短,但是從公孫澤天嘴中說出來,卻總給人一種矛盾的錯覺感,或許是他的內心本就很矛盾吧!
“誰能沒有心事呢?人無完人,沒有了七情六欲,沒有了繁雜俗事,我們還能被稱為人嗎?”公孫澤天轉過身,笑著對那問話的女子說道。
北方的春天,暖意來臨的要晚上很多,天氣時冷時熱,這種天氣下,更要注意平時的保暖事宜。女子快步走到公孫澤天身前,接過他手中已經涼透的茶杯,重新將茶杯中的涼透的茶水更換成熱騰騰的茶水,又遞還給了公孫澤天。
做完這些之後,女子淡淡一笑並開口說道:“神仙或許就沒有心事,他們應該是很幸福的!沒有人這麼多的煩惱!”
“哈哈……,神仙?哈哈,別說是那些普通的‘神仙’了,就連高高在上的‘仙帝’,該有哪些煩惱一樣會有,而且一點都不比你少!”公孫澤天仿佛是聽到了這世間最好笑的一個笑話,笑的他眼淚都已經從眼角擠了出來。笑了良久之後,公孫澤天有些自嘲的對著麵前的女子解釋說道。
“怎麼會?聽你說的好像是親眼見過一樣!”女子反駁的問道。在她的世界觀中,神仙無所不能,既然是不所不能的人,哪裏還會有煩惱存在?怎麼會有無窮無盡的煩心事?
而她更不能理解公孫澤天話中的意思,先不說‘仙帝’是個什麼東東!單就說他那篤定無疑的話語,就好像真的見過什麼‘仙帝’似得,而且更了解‘神仙’們的日常生活。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神仙?活的並不幸福!”公孫澤天不置可否的回答說道。
“哦!”女子沒有理解公孫澤天所說的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她卻聽出來對方並不想就這個話題深究下去,於是女子隻好回了一個字,既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也表示了自己不會再深究的意思。
“好了,言歸正傳,來找我什麼事情?”公孫澤天沒有理會女子的那份小心思,轉移話題問道。
“收到最新情報,兩撥人已經接頭!而且我們成功確認了那五個人的身份,他們正是來與王府護衛接頭的人!”女子開口彙報的說道,這時候倒是盡顯一副公事公辦的本色。
“就這麼五個人?”公孫澤天眉頭微微一皺開口問道。